还有豆渣饼,在场人人都能买上一份,众人又都尝过了味道,价格又格外的低廉,肯定会多买几份回去,少爷小姐们肯定不会自己提着,还是要找人把东西提到他们的马车上或者直接送回家。
这一趟趟的跑下来,想来棍子他们应该每人都能挣上一些跑腿费。
林江猜的没错,棍子简直都快乐疯了!自从接到那位大早上让人给他送的消息,说让他多找一些跑腿的半大孩子,都把自己洗干净,穿上干净的衣服,在三岔口等着,就能挣银钱,棍子是半信半疑的,可又一想,谁没事会找他们这种人消遣啊?
再加上之前那位神秘人已经给他们介绍了好多活计,也让他们挣了不少银钱,他心里还是愿意相信他的。
一咬牙,就直接按照那人说的做了,让他手底下的兄弟们全都把自己洗干净,穿上干净的衣服,带着他们来到了三岔口。
这地方寻常他们是不会来的,这三岔口都是贵人们寻常往来的地方,他们来这边,两旁的商家是会驱逐他们的,嫌弃他们碍了贵人们的眼。
可今日他们来的时候,这三岔口热闹的很,没人顾得上他们,棍子就先带着十来个半大的小子蹲在了热闹人群的不远处,静静的等待着。
当第一位公子喊他们来三个人的时候,他的心紧张的砰砰直跳,有了第一位公子的使唤,接下来找他们搬东西的就更多了。
他手底下的全都派出去了,就是他本人也忙的脚不沾地。
棍子手底下的这些半大孩子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去正经的做工,人家不要,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哪里有那么多的粮食让他们吃?还有的是家里有病人,常年吃药,拖累了家里,还有的是孤儿
总之都是在底层苦苦挣扎,努力活着的一群孩子,棍子平日里就是蹲在城门口那一块给外来的普通百姓找找便宜的客栈,换点吃的,或者帮外来人介绍厚道的中人之类的,有跑腿的活计他也做。
都是穷人家的,那些孩子就找到了棍子,让棍子有活了就招呼他们,跑个腿送个东西什么的都能干。
只要是有手有脚的,他们都不愿意沦为乞丐,都在用自己的双手挣钱,努力的活着。
林江初来皇城的时候就跟棍子结了缘,自然也知道了棍子身后的那帮小子,也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位热心又善良的棍子兄。
售卖豆腐需要用的木板,还有装饼子用的竹篓和竹编的篮子、小筐都是林江差人去找了棍子,由棍子介绍给会这些手工编制的贫苦农家所制,让他们凭自己的手艺挣钱。
快要走到城门口的时候,林江突然被人叫住。
“陈钰!”
林江一顿,陈钰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人喊他了,转过身,就看到一个有些面熟的姑娘满脸激动的提着裙摆朝他跑了来。
身后的丫鬟则是满脸焦急的跟着这位小姐往前跑,嘴里还喊着:“小姐,您慢点,当心摔倒。”
“陈钰,真的是你!”
宋溪然满脸激动的喘着气来到林江面前,死死的盯着他。
林江有些不好意思道:“姑娘是?”
宋溪然急声道:“我是宋溪然啊!陈钰,你不记得了吗?”
宋溪然?宋绍年的妹妹?!
“哦!是宋姑娘啊!好久不见!”
宋溪然笑看他道:“陈钰,你怎么来皇城了?我在堰州找了你好久都没有找到。”
林江有些奇怪,找他干嘛?他们似乎并没有多少交集吧?好像只见了一面?他在堰州也没有遮掩行踪啊!也没有换地方,怎么会找不到呢?
林江压下心底放疑惑,笑着道:“我已经来皇城几个月了,对了,宋姑娘找我可有事?”
宋溪然抚了抚额间的碎发,笑得温柔。
“那日的救命之恩,溪然还没有报呢!”
林江赶紧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也是举手之劳,又是受人所托,这才护了姑娘几分,救命之恩,实不敢当!”
宋溪然脸一僵。
“受人所托?”
林江点头。
“对啊!是你兄长宋绍年所托。”
其实宋绍年从未说过让他救宋溪然,可那时情况紧急,他们又是亲兄妹,他当宋绍年是朋友,这朋友的妹妹,他也不能见死不救!所以就
不疯魔不成活
宋溪然眼中划过一抹讥讽,宋绍年能有那么好的心?哼!她不信!
看林江一脸的老实认真,宋溪然脸上又挂上了甜美乖巧的笑。
“陈大哥,不管如何那日你都救了溪然的命,溪然又找了你许久,今日偶然相见也是缘份,不知能请陈大哥吃个便饭吗?”
林江不好意思道:“宋姑娘,今日真的不凑巧,我这还有许多事情要忙,要不,咱们改天吧!哦,对了,宋姑娘,日后不要再叫我陈钰了,我改名字了,林江,我名林江,告辞!”
冲宋溪然拱拱手,林江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开玩笑,这可是礼教森严的古代,让他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单独吃饭,不行,万万不行!
看着林江远去的背影,宋溪然的脸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
“林江?!好哇!我的好哥哥可真是瞒的紧啊!这皇城炙手可热的林司农就是我苦苦寻找的陈钰,他居然从未告诉过我!”
“回府!”
回到家里,倚在软榻上,想着今日见到的林江,仍然一身布衣,却是那么高大,那么令人心安。
又回想起宋家覆灭的那些日子。
虽然提前布好了局,可知道真正棋局的人寥寥无几,宋家的势力也化明为暗,暂时蛰伏了下来,并且在宋绍年再次得势之前,是不会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