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柱之中收缩迸溅着血液,那不是什么婴孩,而是正在重生的疫鬼。那冰柱全然受遇归操控,和方才的霜灵子一样,只需要他动动手指,便能令其中的魂体爆体而亡,也能让它们破封而出。
谢临风瞳中闪过红色,如同浸染的血色,也像滔天的杀意。
晏病睢喘息急促,道:“不、不要……忘了也没关系。你不要受祂蛊惑”
他声音很轻,谢临风却听得只字不漏。
谢临风说:“什么姣子?什么共主。你很清楚,我是最后一道封印!你今日来并不是来和我谈条件的,你根本没有条件可谈,我若身殒在此,你的真身就永远无法逃脱封印。所以你才迟迟不敢杀我!”
“不错,我杀不了你,但是可以折磨你。”遇归目露凶光,“也可以折磨他!”
谢临风胸口忽地被一道无形之针刺穿,一条猩红的血线自谢临风心口连向终南海。
晏病睢道:“谢临风!”
谢临风仍旧说:“杀了她!”
天下鞭理智回笼,刹那间直立起鞭身,如同一栋拔地而起的火楼!
谢临风注入全部的咒力,他长发被火风吹散,肆意狂狷,在血腥和火光翻涌之下,他笑说:“忘前尘,坠神坛,入鬼道,我的选择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遇归道:“徒劳挣扎!”
火蛇一分,生出九头,它们吞吐着焚尽万物的业火,周围火浪瞬间腾升得更高。
然而火蛇狂猛俯冲,却不是咬向遇归!
萧官均头顶飞来一团火球,她手臂没有恢复,正被夏睿识反拽着血淋淋的傀丝牵制住。
夏睿识道:“阿盈!你清醒一点!”
谢临风说:“祂是该清醒了!”
果然,遇归当即变色!祂自断手中傀线,闪身挡在萧官均跟前。
火球源源不断,遇归独身还能应付自如,如今身后有个浑浑噩噩的萧官均,反倒有些瞻前顾后,手忙脚乱!
谢临风心口受祂贯穿,血留如瀑。他不觉痛,反倒笑道:“遇归,你自诩清醒,不也在换命格的途中入戏太深,贪恋上了父女情深的戏码吗?”
原来方才谢临风就察觉到了萧官均是遇归的软肋。遇归不让萧官均上前,实则就是为了保护她。
轰——
石窟四面坍塌!
嘭、嘭、嘭!
海上冰柱一根根炸裂开,那染血的冰柱轰然爆开在空中。咒文纷飞逃窜,似乎正竭尽全力裹束着封印,然而却是力不从心。
阴风席卷,火势滔天,万鬼之气丝丝缕缕,如同浪潮涌来,最先钻进谢临风的心口!
那血淋漓地洒下,晏病睢一时慌了神。
晏病睢喊:“水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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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生闻声,发狂似的哭喊道:“师父不可以召!!”
晏病睢充耳不闻,再召:“花别语!焱无极!”
晏病睢额间鲜血长流,他喝道:“醒!”
蛋生的哭声无法悬崖勒马,阻止不了晏病睢的自我献祭。电光石火间,晏病睢奔走的身后紧紧随来三道魂。
这三道魂形态朦胧,还是灵体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