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到舞蹈表演时间了,她们班排在最前面,姜暮心内不免忐忑。
姜暮把舞蹈服都整理好,把从家里带来的曲别针和别针都摆放到书桌上。
楼梯口很快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姜暮扔下舞蹈服,夺门而出,她绕过走廊,推开小仓库的门,关门进去。
李文琪等人拐上楼梯,顺着走廊跑回教室,诧异道:“姜暮呢?”
谢南道:“可能去洗手间了吧。”
李文琪道:“整天鬼鬼祟祟。”
姜暮倚着门,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有人去厕所踢开门,说:“没在厕所。”
谢南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有人担忧,“她会不会不想跳了?”
李文琪怒道:“她本来就不想跳!”
“她要是不跳了,我们怎么办?缺一个人,队形就没有了,还怎么跳?”
“她可真不负责任。”
李文琪道:“没时间了,我们先把衣服换了。”
这时,楼下传来报幕的声音,“下面由二年一班舞蹈队为主席台献舞,请二年一班舞蹈队上台准备。”
很快,舞蹈队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几个人快步朝楼下走去。
姜暮脸颊臊得绯红,她攥紧了拳头。她早就说过的,她不会跳舞,可是李文琪一意孤行,这不能完全怪她。
她这样宽慰着自己,可内疚与自责却仍然猛烈滋生。
很快,操场上传来熟悉的音乐声,主席台前,李文琪临时重组队形,三排并做两排,舞蹈开始了。
音乐声穿过田径场,穿过跳高场,穿过灰尘飞扬的操场,传至整个教学楼。
她再次偷偷看向主席台,同学们尽态极妍,动作舒展而优美。
她们展示自己的美,展示自己的青春和才华。
她们身上舞蹈服的亮片如鱼鳞一般闪烁,露出柔软的腰肢和洁白耀眼的大腿根,这让姜暮又想起了那两条大金鱼。它们在波光粼粼的鱼缸里,朝路过的生物争先恐后地展示它们漂亮的尾巴。
李舰坐在主席台前喝茶,只肖看背影,也能想象出他那隐藏在树脂镜片后面的不易察觉的猥琐而贪婪的面容。
逐渐解脱却又逐渐忐忑的情绪间歇交替着传至姜暮的四肢百骸,她的心跳随着血压紊乱地收缩舒张。
很快,舞蹈结束,李文琪等人拖着舞蹈服撤出主席台前。
她们身后的跑道上,七八个男孩子已经蹲在地上,做好了起跑姿势。
“现在马上进行的是二年级男子组八百米决赛……”广播播送着比赛进程,紧接着,八百米田径赛跑的枪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