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九长老,这是从哪儿找到的小公子,这般俊俏。”一旁女子,搭上任兰生肩膀,细细打量他,但这人眼神呆滞,看也不看她一眼,“哼,原来是个木头。”
九昭把她胳膊扯下来,“一边去,这是尊上要的人,你敢动?”
那女子听到,顿时不敢造次,她一撇嘴,撩起垂到脸颊的头发,“那自然是不敢的。”
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任兰生眼珠微转,眉间轻皱,忍住想要脱去外衫的冲动,暗中打量身侧,等那女子走开,他的双眸顿时黯淡无光。
天魔宗的长老,在城中也有各自的府邸,若无要紧事,他们一般只住在城中。
九昭带着任兰生回到自己府上,一进去便落了结界,吩咐手下在门口守着。
厅堂之上,九昭大马金刀坐到位于上方布置奢华的椅子上,他侧身胳膊撑着脑袋,靠在扶手上,得意地看着下方的任兰生,挥挥手,那人便听话的坐下。
“你可知有些魔修,会选择吞食他人魔气来提升自己修为?”九昭嘴角勾起恶劣的笑,眼中满是恶意,他瞬移到任兰生面前,捏住他的下巴。
“不是很高傲吗?”九昭见他此时只能认他摆布,心情大好,“你这般醇厚的魔气,我到有些不舍得给出去了,不如……”
音未落,他脸色陡然沉下来,双手成爪,“先让我尝尝醇厚的魔气是何滋味。”
一时间,魔气打入任兰生眉心,以此为引,激起他自身的魔气。
任兰生闷哼一声,身上青筋暴起,表情极为痛苦,他倒在椅子上,浑身抽搐。
正当他意识模糊之时,自手腕传来温热的触感,抚平他身上的疼痛,任兰生隐藏在袖子里的手,悄然覆上灵线。
而九昭脑袋一阵刺痛,忍不住眼前一晃,他捂住额头,咬牙切齿,“你身上的是什么东西!”
转念间,不远处哀嚎声阵阵,他身侧传来一股劲风把他掀翻在地。
“混账东西,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九昭趴在地上,蹭着上前,匍匐在来人身前,暗中解开对任兰生的控制,“宗主饶命,属下只是一时好奇。”
“他不是你可以肖想的。”那人声寒如冰,一下子刺到九昭心口里,让他忍不住发颤。
“请宗主责罚。”他紧闭双眼,预想中的疼痛并未袭来,便大胆地掀起眼皮,顿时呼吸一滞,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阴晴不定,嗜血如命的宗主在这正道人士面前,小心翼翼,举止间还隐隐露着尊敬。
等他们走后,九昭撑坐起来,一时不解,这阵仗看起来,老东西也不是给自己找食物,但为何要对任兰生如此尊敬?
落仙阁
任兰生后脚跨出门槛,偏头隐晦地瞥向身后,垂在左侧的手指翻飞,正欲动作,阴影忽的笼罩过来。
他动作一顿,暗中将指尖的灵蝶捏碎,旋即退开几步,看向九昭口中的宗主,这人面容姣好,一身玄衣,眉间的魔纹平添了几分妖冶。
他靠近任兰生,目光中带着打量,“不要搞小动作,万一惹得我心情不好,就不保证你还能活着了。”随后眉眼一弯,胳膊侧伸出去,做出邀请的动作,“这边请。”
二人一时间在原地僵持着,大有你不动我也不动的架势。
良久,任兰生目光流转,嗤笑一声,率先迈开了步子。
玄且嘴角的弧度上扬,将手臂收到身前,不紧不慢地在身后跟着,时不时出声提醒任兰生路该怎么走。
身后的视线如芒在背,任兰生微蹙眉头,暂时歇了同谢安联系的心思,他故意放慢步子打量四周奢华的宫殿。
越看越觉得天魔宗不好进,更不好出,只他感觉到的,一条路上至少有二十人在暗处守着,期间还时不时有魔修五人一队,在各个地方巡逻。
“安排这么多巡逻的,你是怕某天被人取了项上人头吧。”任兰生瞥向他,不经意提起,眼神挑衅且嘲讽。
玄且忽的笑出声,冲他眨了眨眼,“那是自然,毕竟我在你们名门正派的悬赏金,挺高的。”
他仿佛想到什么有趣的东西,眼睛亮了一下,“你说,我自己杀死自己,能得到悬赏金吗?”
任兰生眼神一暗,走上长廊,骂了他句:“疯子。”不曾想他身后这人越笑越大声,惊得水中鱼儿,一摆尾游走。
他们来到一处宫殿,任兰生手贴上门的一剎那,陡然被人从身后袭击,他偏头躲开,轰隆一声响,眼前的门凹陷进去。
“宗主这是何意?”任兰生目光闪过凉意,然而他声音刚落,玄且又攻了上来,不紧不慢,似在消耗任兰生的灵气。
任兰生翻身落在离他稍远的地方,双腿一软蹲在地上,察觉到筋脉处隐隐传来的疼痛,目光一沉。
玄且的声音传到他耳里,声声带着蛊惑,“何苦呢,为何要压制体内的魔气,你本就不该修炼灵气。”
那人走近,蹲到他面前,“别这样看我,我说的是实话。”
玄且饶有兴味地盯着任兰生吃痛的表情,“瞧,你一运转灵气就疼了吧,不若用魔气如何?”
任兰生暗中抚上正要为他传灵气的灵线,目光幽幽盯着玄且,“你到底要怎样。”
玄且眸光闪烁,神情略有癫狂之意,“你身怀魔种,可是绝佳的宗主人选。”
“怎么,你要退位?”任兰生哂笑,眼前这人突然掐住他。
“不,我要你辅佐我。”音落这人掌心上附着的魔气,源源不断侵入任兰生身体。
任兰生青筋暴起,脸色苍白下来,体内魔气灵气打破了平衡,搅得他全身上下似是被碾碎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