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他手里的领带,跪坐在床上,示意许况低头。
领带穿过衬衫领口的时候,李书妤离许况很近。
葱白的手指在质地良好的布料间穿梭,目光很专注的打着结。
许况垂眸正好能看到她宽大浴袍下露出的白皙肌肤,沐浴露的味道很浓郁,沾染了她身上的温软。
人的记忆很奇怪,就像是网络上的节点,属于李书妤的那个节点,又很巧妙的和青春期的暧昧渴望联系在一起。
他和李书妤的亲密接触占据了记忆的很大一部分。
她温软的气息、漠然的眼神、娇气的性格,都带着某种暧昧的暗示。
几分钟的时间,李书妤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后退了一点,拍拍手说:“好了。”
许况收回视线,又是那副冷淡禁欲的模样。
问李书妤:“想不想去酒会玩儿?”
他和李书妤的关系在这里摆着,受到许家其他人的反对是肯定的,但只要在公众场合露一次面,婚姻关系一公布,许家其他人就算心里不痛快,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次酒会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也是许况临时决定带李书妤前来的目的。
“不想去,我想睡觉。”李书妤看起来有些疲累,更不想出席人那么多的场合。
许况看了她一会儿,没有勉强。
是该给她适应的时间,许家的其他人不是傻子,说不定会发现他们之间的异样。
许况一个人前往酒会,李书妤在酒店睡觉。
路途劳累之后,她的睡眠质量奇高,醒来时已经黄昏。
在她睡着的时候,何理请酒店的服务人员将买好的衣服送了上来,此刻几个袋子放在套房的客厅桌子上。
李书妤随手提了一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一条偏绿色的吊带换上。
拉开酒店的落地窗帘,晚霞美的像是一幅油画。
南州是一个旅游城市,气候温暖四季如春,城市景观建设更是完善。李修鸣在去世前的那通电话里就对李书妤说,如果以后有机会,他想来南州生活。
可惜他的愿望成为了捕捉不到的虚幻泡影。
从飞机上下来时,李书妤心里有点儿说不出的难过。
想起了那通电话,也想起自己总是孤身一个人。
她莫名想到三年前异国的冬天,李修鸣去世给她巨大的打击,她在国外孤立无援,在圣诞夜用一把水果刀划向了手腕。
在锐器划破皮肤时,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下辈子要有多多的爱和负责任的父母。
短短的一生,父母薄情,朋友虚假,得到的温情少的可怜。
在充满消毒药水的医院醒来时,李书妤的第一反应是:西方的神不保佑她这个临时抱佛脚的东方人,她没有来世,还活在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