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潘没让沈茶等太久,也就片刻的工夫,就领了两个兵士进来了。
这两个兵士看上去没有多大的年纪,见到沈茶和金苗苗,也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标下卓亮、杜昉参见大将军、金将军!”
“免礼,起来吧!”
沈茶看了看他们,倒是觉得有点面熟,之前送宋其云离开的时候,也是这两个小孩当值。
“看着挺眼熟的,应该是一直在城门当值?”金苗苗看看叶潘,“没错吧?”
“回金将军,是!”叶潘点点头,“四个城门隔几天就轮转一次。”
“原来是这样。”沈茶笑了笑,“难怪早上我看到你们是在东边呢!”她轻轻晃了晃手里的登记册,问道,“前日是你二人负责登记外来客商的?”
“回大将军的话,是!”
“很好,既然是你们,那你们应该还有印象。”沈茶把有问题的登记册交给叶潘,让他拿给两个人看,“这个叫做哈勒姆的胡商,你们可还有点印象?”
“哈勒姆?”卓亮和杜昉凑到叶潘跟前,看了看登记册记载的内容,朝着沈茶点点头。
“还记得?”
“回大将军,记得。”卓亮回忆了一下,“早上刚开城门,第一波通关的胡商就有他们。”
“只不过,这个哈勒姆”杜昉想了想,“确实是有点怪,跟一般的胡商有点不太一样。”
“怪?”金苗苗看看沈茶,又看看这两个人,说道,“哪里怪?哪里不太一样?”
“大概有两点,这个哈勒姆虽然是生面孔,从来没有通过关,但跟经过往来的胡商差不多,没有特别的大的区别,但他的随从就有点奇怪了。”
“这就是第一个怪?”
“回大将军,是,这就是第一个怪。”杜昉点点头,“按理来说,大部分的胡商,他们的随从几乎都是高高大大的,看上去就很孔武有力的。”
“这个倒是。”金苗苗很赞同杜昉说的这一点,“他们从西域一路过来,路程很远,危险很多,如果不是找些孔武有力的随从,他们很有可能在半途中就被抢了,根本没有命到达他们的目的地。”
“金将军说的是。”卓亮附和道,“但哈勒姆身边的随从,完全跟高高大大、孔武有力根本没有关系,瘦瘦小小的,甚至个头还有点矮。我们怀疑他们根本不是随从,所以就借口货物有问题,试探了一下,但是”
“但是?”沈茶微微一皱眉,“你们没有看出破绽?”
“回大将军,是的!”杜昉叹了口气,“他们虽然矮小、瘦弱,但确实是武人的体魄,而且我们也用西域通用语试探了他们,他们也说的很流利,且过关文牒都没有问题,我们也只能放行。”
“但你们依然心有疑虑,是不是?”
“回金将军,是!”杜昉点点头,“还有第二点,就是这个哈勒姆一直冲我们挤眉弄眼的,感觉他眼睛好像有问题似的。可我们想要单独找他聊一聊的时候,他的随从就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他轻轻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们觉得他怪的两点。”
“你们没通知巡逻小队盯着他们?”
“通知了,但是”卓亮轻轻摇摇头,“一切正常,他们这一行人住在胡商常居的西市,一整天都没有异常,所以,我们就撤销了监视。”
“他们应该是察觉到了你们监视他们,所以,并没有任何举动。但等你们的监视撤离,他们”金苗苗冷笑了一声,“就开始有所动作了。”她想了想,说道,“如果再让你们看到他们,你们会认出来吗?”
“会。”卓亮和杜昉都很肯定的回答,“因为我们对他们的印象太深。”
“好,等天亮了,你们跟我们去认认人。”金苗苗看了看沈茶,“你还有什么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沈茶伸出一根手指,“这个胡商一共带了多少随从?”
“这个也记得,一共五个。”
沈茶和金苗苗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轻轻点点头,这正好跟彦佑和他手下的人数相符合。
“大将军,您怀疑那些随从”
“彦佑。”沈茶看到叶潘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轻轻叹了口气,“人已经抓到了,你要是想去叙叙旧,就去地牢找二哥,让二哥带你去看看他。但你要记住,人还有用,别给我弄死了。”
“没有什么旧可叙,该报的仇也报过了,他功夫现在烂成这样,也算是罪有应得了。”叶潘清了清嗓子,“现在看来,哈勒姆应该是被威胁了,所以,才冲他们两个挤眉弄眼,但彦佑跟的太紧,所以才没有找机会求救。那”他看看沈茶,“大将军,哈勒姆现在的安全”
“你去派人看一下。”
“是!”
叶潘应了一声,安排自己手下的兄弟去西市看看,如果哈勒姆安全的话,就不必惊动,如果哈勒姆不太安全,活着就尽力营救,但他觉得哈勒姆已经凶多吉少了,毕竟彦佑这种从来只利自己的人,能杀人灭口就绝不会留下活口的。
“行了,你们忙你们的吧,我们等探查的兄弟回来!”
“是!”
卓亮和杜昉行了礼,离开了这个帐篷,只留下沈茶一行人和叶潘。
沈茶看了看叶潘,朝着他轻轻一挑眉,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让他坐下,说道,“小云走了,就你一个人,能应付的过来吗?”
“有点不太行。”叶潘坐下之后,轻笑了一声,“这不是王爷走了的问题,这是王爷走了,我们陆大将军也不干活的问题,他觉得大帅和侯爷的处罚有点重,今天一天都在缠着他们两位,那意思是他的问题,不应该惩罚王爷之类的。结果被两位拒绝了之后,就回去闷闷不乐的,谁劝都没用。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想通了,我出来当值的时候,他看着比白天那会儿要好多了。”
“是吗?老陆居然还悲春伤秋?”金苗苗无奈的摇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初老老实实承认自己的问题,不是很好吗?”
“金将军,作为陆将军的副将,我必须要说,他的谨慎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叶潘笑了笑,“临阵反应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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