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家里有阿姨,把周洲送回去就可以,谁知道周洲就是不想回家,在医院墨迹的了半天,努着小嘴不肯下楼。
“要不你跟小姨回家?”祝枝桥好声好气的和周洲商量。
“我不想去!”周洲抱着胳膊,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看都不看祝枝桥一眼。
“小祖宗,你不跟我回去,你还能去哪?去天桥底下流浪么?”祝枝桥说着就准备去抱周洲带她回家。
周洲呲溜一声从凳子上爬下去,躲在一声不吭的简单身后。
然后拉着简单的衣角,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她,声音软糯糯的,“小姐姐,我想跟你回家,行么?”
祝枝桥抱着胳膊坐回凳子上,无语的看着撒娇卖萌的小崽子。
简单看了眼付羽,又看了眼祝枝桥,抿着唇嗯了一声。
周洲高兴坏了,抱着简单的腿,脚尖都高兴的翘了起来。“小姐姐,你这么好,等我长大了我就嫁给你!”
祝枝桥被小崽子气的火气上涌,拿着水喝了一口想顺顺气。
听见周洲的话,她一口水都喷在了地上。
这傻孩子没救了,你想嫁给她,她想当你妈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祝枝桥看着在床上被周洲逗得咯咯直笑的付羽,无语的锤了锤脑袋,真是奇葩年年有,遇上她倒霉。
“快点,带着这小祖宗走!”祝枝桥说的咬牙切齿,闭着眼睛摆手。
看着门口牵着手出门的一大一小,付羽唇角的笑意始终压不下去。
回头看见面色冷峻的祝枝桥,付羽不解的问她,“你这么生气干嘛,吃醋了?因为周洲更喜欢简单?”
“你真是傻到家了!”祝枝桥摇摇头,她现在估计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付羽肯定觉得她脑袋有问题吧!
总感觉事情在往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而且还有封奕那个不要脸的家伙,天天盯着简单,就差把我想要你四个大字刻在脸上了。
简单是有些小聪明,可那是封奕,出人不吐骨头的主。
“付羽,我和你说个事。”
付羽点头,这段时间恢复的差不多,她心情也好了很多,正好需要一些事情来填充医院里无聊的生活。
“封奕你认识么?她好像……看上简单了!”
付羽嗯了一声,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祝枝桥说的是什么意思。
好半天付羽才拧着眉头看着祝枝桥,“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她好像挺喜欢简单的,最近总往她那跑,很上心。”祝枝桥面上不显,但实际心情很复杂,她知道付羽会很难接受,但是她也想知道付羽真实反应。
“封奕算什么东西!简单才多大,她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谁的人她都想动!她是钱多了闲的屁股疼是么?”付羽薅下手上的点滴就要往外走。
“你要干什么?手都流血了知不知道。”祝枝桥连忙拉住付羽,按响床头的呼叫铃,让医生过来帮忙处理。
“你松手,我只是想问问封奕她脑子哪根筋搭错了,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付羽想要甩开祝枝桥的手,回头却撞在了简单身上。
简单单手扶着她的腰,才不至于让她摔倒。
“出什么事了?”简单出门才发现自己的作业本落在楼上了,本来只是想取个作业本,谁知进门就看见两个人争执不下,吵得不可开交。
“你回来的正好,你自己和你的付老师解释!你和封奕那些破烂事!”祝枝桥闷声坐在门口的椅子上,脸色阴沉。
付羽甩开简单的手,也坐回床边。
看见付羽的手上还留血,简单连忙拿了抽屉里的消毒酒精,想要给她清理,被付羽无声的躲开。她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房间里静悄悄的,到处都是压抑着的火药味。
小护士进门扫过三个人,挑挑眉毛,自顾自的处理付羽的伤口。
处理完拍了拍简单的肩膀,“她的那个伤口不能碰水,明天需要重新扎针,你平常注意着点。”
简单默默的点头,眉头蹙起堆成一座小山。她张了张口,还没说出话,就被付羽打断。
“简单,如果你说的不是真话就不要开口,免得浪费我的时间。”
这是第一次,简单看见付羽生那么大的气,她的声音像是从冰窟窿里掏出的冻鱼,硬邦邦的可以碰石头。
“不说话什么意思?你承认了?”付羽感觉胸口又闷又疼,说不上来的感觉。特别是看见简单闷声不语的样子,更是气的心血翻涌。
什么叫闷声搞大事,她终于是体会到了。她自认为自己从资助简单开始,就没有缺过她什么钱,学费生活费,只要有需要,她每次都会提前把钱转到她的银行卡里,简单连张口都不需要,就是怕伤了她的自尊心。
她何必那么廉价的去接触封奕那种人啊!她想不清楚,也搞不懂。她感觉自己之前的努力就像是个笑话。
她之前感觉自己救的是个凤凰,可现在她觉得自己救的就是个……
付羽咬了咬牙,低斥了一声,“滚出去!”
好吃么
简单灰溜溜的出了病房,像是只被人厌恶的老鼠。不对,或许她连老鼠都不如。
简单到楼下,看见周洲还坐在一楼的护士站里等她。
她刚想牵着她回家,就被祝枝桥喊住了,“简单,周洲给我吧!付羽她说还是让我带着比较放心。”
简单笑的有些苦涩,她抬手揉了揉周洲的脑袋,把她交到祝枝桥手里。
“简单,你也别在意,付羽正在气头上,过两天消气了就好了。”祝枝桥突然就觉得简单很可怜。一个十八岁的孩子,什么都决定不了,随波逐流或许不是她的本意,却也别无他法。活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想要清清白白谈何容易。更何况是简单这样的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