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了,爷也快回来了,你好生伺候着吧。”连城嘴角苦笑,望了望瞳儿。
一回了明墨轩,瞳儿脸上那雀跃兴奋的样子顿时敛了去,规矩的点点头,先回了自己的屋子,小心的放好了鞋子,才理理衣衫步了出来。
日落西沉十分,月寒衣才回明墨轩,并吩咐下人准备沐浴的汤水。
“主子。”正厅的瞳儿规矩的行礼,垂眉替月寒衣沏了杯热茶,脸上无样,规矩刻板的让人想要捏碎那尖尖的下巴。
“你今个出去了?”月寒衣坐在桌边,没有饮茶,声音平静无波道。
瞳儿一怔,抬起头,望着那极美的侧脸,指尖动了动,面色一暗,:“是。”
“出去瞧见的景儿是不是比我这明墨轩要好?”淡淡的声音。
瞳儿抿唇不语,自月寒衣身上传来的压力,让她说不出话。
见她这副木讷的样子,月寒衣微眯起了眼,刚想发怒,眼角撇到她手腕上还未好的伤,沉声道:“伺候我沐浴。”
温暖的寝房里,木桶里氤氲起的雾气,让瞳儿看不甚清楚那木桶中央坐的人,墨黑的青丝束在头顶,只有那略显消瘦的背影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瞳儿手足无措的拿着浴巾,立在他的背后,不知从何下手,她从没伺候过他沐浴,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也月寒衣光裸的身子。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府
犹豫间,月寒衣回过头,那微眯的眼瞳嗖忽的张了一下,丝丝的冷光流过,瞳儿一怔,攥紧手中的浴巾,小心的步了上去,浸湿了水,轻轻的擦拭他的身子。
月寒衣的身子略显的消瘦,白皙的皮肤如瓷一般,却是隐含的力量,瞳儿的手一下一下的擦拭着,后背,前胸,颈项。
月寒衣靠着浴桶,闭上了眼,屋内只有哗哗的水声,还有那丝丝的冷香。
“外面是不是比王府好?”沉沉的开口,似无表情。
瞳儿摇摇头,复又想起他看不见,低低的开口:“不是。”
月寒衣将手臂放在浴桶的边缘,方便瞳儿擦拭。
“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府。”命令的口气。
瞳儿漆黑的眸在水雾中淡然的没有一丝的情绪,:“是。”他说不能出就不能出去,这个给自己温饱,避身之所的男子,就是她的天。
服侍了月寒衣沐浴完,他便挥手将瞳儿遣退了,悦儿给他准备的膳食也没有动,便呆在了书房。
瞳儿走的匆忙,生怕月寒衣想起早上在床帐里的事。
回了偏院,瞳儿早早的睡下了,将连城给的那双新鞋放在了床头,心里回想着白天的在街上看到的热闹精致,沉沉的入了梦。
第二日,已经是伺候了月寒衣起身上朝,他离去后,瞳儿照例去明墨轩外的偏院打水。清晨的天气还带霜气,冷的难受。
瞳儿身上的单薄的衣衫有些抵不住这寒气,手更是冷的凉人。
王府内进进出出的下人已经起了不少,倒是没有人进着偏院,瞳儿紧了紧手中的陶罐,快步的步向井边,放桶打水。
这口井的周围更加的阴寒,摇了满满的一桶水打了上来,那清甜的气息扑面而来,瞳儿抿了抿唇,慢慢的灌满陶罐。
“这么早?”身后温柔清润的男声,让瞳儿的手吓了一跳,桶里的水洒落了大半,淋湿在了鞋上。
你的眸子,生的极是漂亮
瞳儿抬头,看见了月倦衣,卷着衣袖,像是一幅画一样的立在朝雾中,眉间温柔,浅浅带笑。
“大爷。”瞳儿忙放下水桶,规矩的行礼。
月倦衣浅笑,认得真是寒衣身边的小婢女,他放下手中的陶罐,接过木桶,柔声道:“身上的伤好了吗?”
瞳儿点点头,又道:“谢谢大爷。”
“不必谢我。”月倦衣将木桶再次丢了下去,打满了水稳稳当当的提了上来,帮瞳儿灌满了陶罐,也灌满了自己陶罐,瞳儿想接手,被月倦衣拦了去。
“寒衣也喜这口井的水吗?”月倦衣看了看瞳儿,笑问道。
对面人毫无逼人的寒意,温柔如此,瞳儿也不似在月寒衣身边那样的紧张,抿唇笑了一下,“这里的井水,格外的甘甜。”
月倦衣挑眉,温温的笑,一举一动,好似水墨画。
“大爷怎没去上朝?”瞳儿抬眸,漆黑的眸子看向月倦衣。
月倦衣看着瞳儿眼眸,忽而一笑,伸出手轻轻的落在了瞳儿的眸上,纤细的手指带着温暖的气息,落在瞳儿的肌肤上。
瞳儿一愣,不敢动,不明白月倦衣这忽然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大爷……”瞳儿轻唤,却没有紧张,不解中带着微微的羞涩。
月倦衣将手移开移开瞳儿眼眸,善意的扬唇,“你的眸子,生的极是漂亮。”
瞳儿脸上一红,垂了某,月倦衣便提起了陶罐,转身走开,浅色的衣衫渐渐的远去。
眼睑上的温度犹在,温暖清新,瞳儿提起陶罐,心里像是少女一般的涌起了淡淡的涩意,一步一步的走回了明墨轩。
一个王府,两个迥然不同的人,对瞳儿来说,月倦衣就是美好的向往,温柔的醉人。
回了明墨轩,瞳儿的脸上像是染了胭脂一般,心里惴惴的欢喜。
中途遇见了悦儿,她见瞳儿无恙,也放了心,今年的冬来的早,主子们的衣衫都已经做好,下人们的棉衣也要准备了,悦儿要了瞳儿的尺寸,又忙忙碌碌的去了。
他病了。
中途遇见了悦儿,她见瞳儿无恙,也放了心,今年的冬来的早,主子们的衣衫都已经做好,下人们的棉衣也要准备了,悦儿要了瞳儿的尺寸,又忙忙碌碌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