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人离去,漪澜殿又恢复了平静,沈凌雪吩咐掌事嬷嬷将宫人全都叫到面前,手背在身后,板着一张小脸开始训诫:“今日的事情想必各位都看见了,本宫就不再过多置评,但是有一点要再次跟大家交代清楚,往后大家在漪澜殿都给我守规矩些,不要做那等吃里爬外的事情,否则,可别怪本宫不留情面!”
说完,她眸子如寒霜般扫了大家一眼,便转身回寝宫去了。
一直在身旁伺候的小婉急匆匆跟过去帮她更换寝衣,忍不住问道:“公主,您是怎么知道那念夏有问题的?”
沈凌雪笑而不语,半晌才幽幽道:“若我说凭感觉,你信不?”
小婉伸手帮她将头上的钗环卸下,又拿起梳子边梳边道:“奴婢信公主的话!……其实奴婢早就发现念夏心气高着呢!以前我们同在宜贵人宫里做事,那时候她便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只是没想到这回竟敢与玉妃宫里的人……”
她不禁摇了摇头,手上依旧轻柔地帮沈凌雪梳理发丝。
沈凌雪想:所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大概说的就是她那样的人罢。
换好寝衣,沈凌雪心中又想起一事,便让小婉将小兰子叫了进来,她蹙眉问道:“小兰子,你可曾听说过我大邺有个叫做‘凌霄门’的暗门组织?”
上一世,她曾听人议论过这个“凌霄门”,私下里想多了解一些有关“凌霄门”的事情。
小兰子凝眉思索了片刻,躬身道:“回殿下的话,这‘凌霄门’奴才也大约有所耳闻,据说只要酬金适宜,便没有他们不能查到的事情和杀掉的人!前阵子好像是出了些事情,但是最近大约又恢复接活了,但具体的奴才还没有太了解,若是殿下想知道的话,奴才这就去打听!”
沈凌雪咬住下唇点点头:“你若是能打听到那‘凌霄门’的联络方法,就最好不过了!本宫想找他们帮忙做些事情。”
另一边,若兰带着一众人回到流云殿,见到玉妃,只得将事情和盘托出,玉妃气得将一盏刚泡好的滚烫茶水砸到了她的额头上,砸得她顿时头破血流,脸皮也被热茶烫出了水泡。
若兰自是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哭着求饶,玉妃恨恨道:“让你做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着还有何用?”
话虽这么说,但终究是没有将她怎样,只是拉下去在门外罚跪了一夜。
玉妃则是连夜修书一封,让人即刻送回丞相府交给自己亲爹莫丞相。
莫丞相半夜收到信后,以为宫里出了什么大事,急急打开信封一看,却是自己女儿让他在明日早朝时参灵曦公主一本。
而次日一早,赵皇后的赏赐便到了漪澜殿,沈凌雪接下东西,又亲自去千秋殿谢皇后娘娘厚爱。
有赵皇后的偏爱,又有明惠帝的撑腰,沈凌雪在宫中倒也算是出尽了风头,原本嘲笑她出身的妃子和宫人们也一时被震住了,暂时不敢再嘲笑她。
又过了些日子,眼看天气渐渐凉起来了,二皇子沈玉轩也外出云游回来,去漪澜殿里找沈凌雪,邀请她一道去宫外游玩。
沈凌雪在宫中住得久了,不免又怀念起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于是便欣然同意。
沈玉轩常常外出,身上带着进出宫的令牌,有他带着出宫,一路自是畅行无阻。
俩人先去街市上闲逛,吃了糖葫芦,又去看人家出售的花鸟鱼虫。
沈玉轩交际甚广,外出那一路,遇见许多与他熟识的人,让沈凌雪甚是羡慕,她好奇道:“二哥哥,你为何竟会认识那么多三教九流之人?”
沈玉轩一摇折扇,得意洋洋道:“这就是你二哥的本事!你只管去打听打听,二皇子沈玉轩在京城是不是黑白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沈凌雪听他这样说,只得抿唇含笑不语。
俩人逛到天色将晚华灯初上之时,沈凌雪累得走不动路了,她揉揉肚子,略带着点幽怨低声道:“二哥哥,我有些饿,走不动路了!”
沈玉轩闻言蹙了蹙眉头,又茫然地抬头看看四周,见吏部尚书府就在前方不远处,于是他眉头舒展开,伸手一指前方:“呐!用饭的地方就在那处,我们快些去吧!”
沈凌雪半信半疑跟在他身后朝着吏部尚书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