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形势不利于自己,朱福贵口风一转,一下就笑开了,道:“说话别这么难听,瞅瞅,这你一句我一句的,待会儿怕是要吵出火气来……我们今日过来啊,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找玄禧……我们兄弟的夫郎可是被他抢了,这不能白白被抢吧?”
玄禧面无表情盯着地上挣扎了一会儿,满嘴血踉跄爬起来的张明财,一句话没说,抬腿就是一脚。
张明财小鸡仔似的,“呃!”的一声,摔飞出去三四米远。
正好那边矮坡不平坦,地上尖锐的碎石块儿和草木尖头遍布,张明财砸在地上,全身碾着那些玩意儿,一路滚了下去。
惨叫声凄厉。
玄禧轻轻拍着怀里的小哥儿,低笑安抚:“小枝的腿可要环紧哥哥的腰了,我们现在要从这边儿下去,待会儿路滑不好走,抱紧哥哥啊?”
“唔……”
木枝哭得有些厉害,死死咬住下唇,唇瓣几乎要被咬出血来。
玄禧心疼得都要碎了,干净暖和的大手穿过他脖颈,轻轻捏住他下颚,迫使他张开口,低声道:“小枝乖,别咬,哥哥心疼。”
“唔呜……”
木枝压抑的哭声控制不住,可怜惨了的闷哭声传进耳朵里,玄禧眼底的冷意瞬间弥漫开来。
走下山脚下平坦的地方,玄禧走到张明财身边,搂紧怀里哭得喘不过气来的小哥儿,蹲下,一把拽住昏死过去的张明财,甩开他的胳膊,给他翻了个身。
玄禧扯开他又脏又湿的衣襟,露出贴身的里衣。
“喂,你!”
朱福贵脸色微变,想喊。
张大浛一个跨步上前,庞大健壮的身躯伫到他面前,神色倨傲的俯瞰他,恶狠狠的问:“怎么,你对我兄弟有什么意见?”
朱福贵就一落魄的富贵地主,矮墩墩的身子,油腻腻的嘴脸,打眼看去就虚得慌。
张大浛压迫感十足的身影一笼罩下来,他就怂了,连连摆手陪笑道:“别激动,我没什么意见,我们今日过来,其实是有事来跟你们商量的!”
“有事?商量?”
孙护镖手里举着把砍柴刀,指向朱福贵身后那帮汉子,嚣张冷笑:“老子看你就是专程过来老子面前耍横的!找死!”
“你……”
朱福贵身后的汉子们敢怒不敢言。
他们是真看家护院的,各自都有一家老小,也没见过血,轻易不敢真拿命起冲突。
而张大浛一帮汉子,浑身血腥气,就是一帮不要命的。
朱福贵讪笑,讷讷道:“是有事儿,真有事儿,我们有话好好说,让,让玄禧先别再打了,那张明财,再打就死了……”
众人这才齐齐扭头看去。
下边儿,玄禧从昏死过去的张明财的贴身钱袋子里,翻出一个玉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