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充满异域风情的等人高青瓷花瓶,罗马风的青铜狼雕,东南亚石雕佛像,以及诡谲抽象的非洲部族木雕。
衣香鬓影,纸醉金迷。
中央圆桌上危险伫立着一座搭的极高的香槟塔,粉红色的酒水香醇糜丽,在水晶杯中微微荡漾。
来往人士皆穿着artde风格的服饰,亮片流苏,珍珠羽毛,在水晶灯的光芒下波光粼粼,奢靡轻佻,放浪肆意。
现场乐队演奏轻快俏皮的爵士乐,黑人女歌手随意哼唱,声音浑厚低沉。
中央的ball场上,男男女女正相拥着,合着音乐翩翩起舞。
简直像是一脚踏入电影了不起盖茨比的拍摄片场,又或是穿越到上世纪二十年代,经历过一战绞肉机的幸存者们,放肆享乐,纵情欢笑。
当晋楚岚挎着晋云柏进来后,像是随身携带了一个飓风的风眼,在场的人纷纷向这边围拢过来,热情与他寒暄。
那些在外面跺一脚晃三晃的大人物们,此时笑得如同店小二,团团围在晋云柏周围,仿佛与他说一句话就是顶级荣幸。
晋云柏话不多,有些冷淡,可那些人完全不在乎,只笑得更热情,更积极,恨不能笑成一朵花。
他不怎么搭理人,对他们提起的话题也毫无兴趣,略微敷衍几句后,连奉承都懒得听,抬腿就要离开。
这可急坏了想要趁此机会与晋云柏拉近关系的人。
在打听到晋云柏可能会来这里,他们好不容易才拿到派对的邀请函。
派对主人并不做慈善,其过程之千辛万苦不下于西天取经。
这般辛苦只为探听到晋云柏不经意泄露的只言片语,只要一点点暗示,他们就知道在这个万物寂灭的经济寒冬中,该往哪个方向逃命求生。
可晋云柏并没有指点迷津的好心,只冷眼看他们使尽百宝。
有人另辟蹊径,像才注意到楚岚,问晋云柏:“这位小姐是……”
在这个爵士年代的主题派对中,大部分人都带了女伴。
但这些或纤白小巧,或丰腴妩媚的女人们,不像是独立个体,反而像是个手提包,或者其他什么用来炫耀的装饰物。
西晋石崇令美人斟酒劝客,客人不喝便砍了美人的头。可按照现代文明社会的普世价值观,有钱人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砍别人的脑袋。
可富豪总得向外界表明自己贼特么有钱,又不能时时刻刻拿出银行卡余额证明,也不能随身携带一麻袋的不动产权证。
豪车名表到底是死物,炫起来总差点味儿。
不如活人,会走会动会说话,活色生香,温香暖玉,戴上珠宝更显昂贵。
这些美人们和石崇斗富时搬出来的珊瑚树的唯一差异,就是女伴会走会说话,金主挥舞铁如意打过来时,知道要跳起来逃命。
没有人想知道她们的人生,也不想去了解她们美妙肉|体以外的思想,除非是为了奉承讨好她身边的男人。
晋云柏不常带人来这种场合,偶尔带人也多是圈内人,看着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