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在最前面的毕节长剑戳入怀恩胸膛,然后抽出,滚烫的血液从怀恩胸口溅出。
卫崇义已赶到。
格挡住毕节的剑。
杜辅运终于找回了声音,大呼:“大王——救驾——救驾——”
不出声还好,一出声,一个持刀人朝他扑来。
杜辅运就地一滚躲开劈砍,绕着柱子险象环生地躲避。
大政殿外都是官职低微没有资格进大政殿的低品官,论年纪,比殿内的中老年高官重臣可年轻多了,身体也灵活。他们倒想进来救驾,大政殿的大门已经在群臣还没反应过来时关上了。他们只能徒劳的拍打厚重的殿门,反而堵住了禁卫。
怀恩的身体被踢到一边。
恒阳暴露在乱臣视野里。
他也在看那些乱臣。有些人他清楚是尹党,有些人他不知道。
此时此刻具都明了。
只有一人是他没想到的。人群中挥刀的乱臣竟然有孟攸之。
孟有道的次子。
孟有道老泪纵横,不甘的喝骂:“逆子!畜牲!”
孟攸之亲手把父亲捆起来。“父亲,尹大将军今日必胜,孩儿是在救我们孟家。”
卫崇义被两名武官夹击,几名禁卫军终于赶到,将恒阳护住。
大政殿内的禁卫军不多,被尹党乱臣分割开。尹党乱臣大多是武官,与禁卫战得有来有回。
刀光剑影闪烁。
王党的大臣多是文官,手无寸铁,自身难保。没吓破胆的也只能用嘴攻击。
“逆贼!你必遗臭万年!”孟有道唾骂。
尹昌不怒反笑。“胜者为王拜者寇!只要我坐上御座,便不是逆贼,而是新朝的开国明君!”
“你做梦!世上岂有谋逆成功的王!”
“那我便是第一个!”尹昌猖狂道。
尹昌夺下一个禁卫的剑,反手便刺死禁卫,然后朝恒阳走去。
是不是遗臭万年,会不会改朝换代都是以后的事了。眼前尹昌若真是杀了大王,难道还会留着王党的臣子吗?便是拨乱反正,也要有命留下啊!
有胆小的开始动摇。
“你要是早点病死,今天也不会有流血牺牲了。”尹昌终于来到御座前,他现在阶陛下,与端坐的恒阳对视。
开始有惨叫声陆续响起,有些是禁卫发出的,有些是大臣发出的。
那是不肯附逆的忠臣。
“杀人者是你!你为何不能做一个忠臣!”恒阳面无表情。
尹昌哈哈大笑:“忠臣?可笑!”
他不再与恒阳交谈,举起剑朝恒阳刺去——
王党众臣目眦欲裂,然无能为力。
禁卫军豁出了性命,不惜以命换命,奈何鞭长莫及。
有人绝望的闭上眼睛。
既是理想的破灭,也是自己人生终结。大王一死,忠于大王的人焉能保命!
尹昌的兴奋冻结在脸上。
剑尖抵在恒阳胸口偏左,尹昌持剑的手用力到青筋暴露,剑尖依旧抵着,无法深入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