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铮瞥了眼她,没有说话,过了会才道:
“我明晚有宴,不回来吃饭,你自个吃吧。”
“知道了,夫君。”
见萧平铮没有再说,沈宁鸢放下了心,开心地把筷子伸向她的肉丸,一咬下去治水四溅,除肉香味还有淡淡柠檬和其他一些蔬菜味道,减弱了肉汁中的腻味,果真还是家中厨师最贴合她的口味。
当日还是宿的书房,第二日,萧平铮去了军营,晚上很晚才回,他到时,沈宁鸢已经歇息了。又过一日,他下午回来,一回家就听到少女坐在秋千上嬉闹的笑声。
又是两日,但凡萧平铮回来,沈宁鸢不是坐在院中和丫鬟打闹就是湖边垂钓,还有丫鬟在她头上撑伞,一点热焰都晒不着她。午后时分,她甚至还做了点心,一屋子丫鬟都有份,甚至管家都有,只是萧平铮回来得迟,已经吃不上了。
她这日子是不是太好过了点?
萧平铮目光凝了凝,自己头上没有父母,沈宁鸢嫁进来就是府中唯一的女主人,确是无人管她。但她毕竟是皇帝密探,自己想方设法防着她,她却一天到晚只知道吃饭睡觉荡秋千,还有美食佳肴,虽说自己不欲苛待她,但她日子过得如此惬意,不免让萧平铮心生不满。
难不成让那个叔母来?
这个想法只是在萧平铮脑中冒了冒头,就被他立刻压着石头扔进了湖里,让那个女人来,不若就让她逍遥自在算了,皇帝也没她恶心人。
难不成,真就没人治得了她了?
不对——
萧平铮心思一动,忽地想到了一个人,他意味深长地朝着湖边看了眼,朝着北院走了过去。
亲近的表兄
这偌大的王府,如今东院是他跟沈宁鸢,还有众多女眷的住处,北院则是安排给了将士们。
一进北院,他就见到了正在院子里练功的钱铎。
钱铎一套刀法正至尾声,他收刀平复呼吸,拿起边上毛巾擦汗。
萧平铮走进:“阿楠在哪?”
“阿楠?”钱铎回忆道:
“她和王正康住在一起,王正康是本地人,家中父母健在,当时入京,我将阿楠交托给他,让他暂时代为照顾。”
萧平铮点点头:“你去通知阿楠一声,说我明早过去找她。”
“是。”钱铎也不问原因,直接答下。
萧平铮正欲离开,又想到一事:
“你觉得府里的饭难吃吗?”
“饭,饭怎么会难吃?”钱铎迷糊地挠了挠脑袋。
王府的饭菜比在边关丰盛百倍,怎么会觉得难吃?
萧平铮也预想到了这个回答,不作评价,正要转身,一道声音从旁响起:
“难吃,太难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