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后,沈宁鸢只回家跟爹娘解释了这件事,解释方式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只说是个误会,长乐郡主并没有刁难自己,且自己并没有生病。
她只关心这件事对家里人影响,也只向他们“澄清”,至于其他人,是嘲笑还是同情,都无所谓。
说是无所谓,但刻意散播的谣言被萧平铮听了去,沈宁鸢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而此时隔壁擅自加剧情,已经加到了从前长乐郡主中意某位公子,然那位公子却倾心沈宁鸢,才导致长乐郡主对沈宁鸢怀恨在心,在她成为王妃之后,仍耿耿于怀,伺机报复。
果然,世人总喜欢给年轻男女的恩怨加上感情纠葛,而他们之所以都假想出一个不存在的男人,都想不到是因萧平铮。是因为众所周知,萧平铮在六年前就去了边关,那时候的长乐郡主岁数实在太小。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长乐郡主竟然会大胆到混入运输粮草的队伍,一直到了边关。
隔壁还在绘声绘色地描述沈宁鸢与不存在的男人的爱恨纠葛,从二人深爱不渝到被郡主棒打鸳鸯,这样跌宕起伏的剧情让萧平铮的表情都微妙了起来。
沈宁鸢听得满脸通红,忍不住解释道:“夫君,别听他们胡说,没有这个人的。”
萧平铮慢慢举起杯子,喝了口茶,语气气定神闲地说:“夫人若当真有这样的意中人,请务必告诉我。”
怀着些许的好奇,沈宁鸢问:“告诉你做什么?”会成全她们吗?
萧平铮微微一笑:“夫人如今已经成了我的王妃,若心中还有人,我自然要像一个男人一样,向他发起挑战。若是到时他战败而亡,夫人可不要怨恨我。”
他说得有鼻子有眼,沈宁鸢一时搞不清楚他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无所谓,反正没那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二人的贵宾身份,菜上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摆了满桌。
二人确实也饿了,都动起了筷子。
饭馆的料理略是粗犷,但是沈宁鸢又不至于精致到那份上,也是吃的津津有味。大概是在外头吃的缘故,她心情愉快,吃了一小碗饭后还另添了一碗。
到最后,饭菜果真没有吃完。萧平铮叫小二打包,让他带到衙门去。
“晚上可能不回来吃饭,若到了时间还没回来,你便自己吃吧。”
“知道了,夫君。”
两人就此分开,萧平铮独自去了都督府。今日并非休沐,都督府处处都有守卫在,他日常办公地点在都督府最里边,照常走过几道关卡,推开房门那一刻,萧平铮却觉得有些古怪。
在军营六年,出于对奸细的警戒,萧平铮日常出门都会有意识记住一些重要物件位置,摆设时甚至会刻意弄乱顺序,这般,有人进来翻找之后按照常理规矩摆放,便可立即知晓。
萧平铮在都督府没有像在军营那么警惕,但仍保留着原来的习惯。他记得自己离开前,桌上纸张是凌乱的,砚台压在了桌子最下侧,而如今这份砚台正方方正正地摆在右上角。
萧平铮目光扫过屋内,他进来时并未察觉到屋子里有别的气息,不是没有人,就是高手。他心中正疑惑,下一刻,一道声音自门外响起。
“王爷,你回来了!”
长乐郡主!
萧平铮瞳孔微微收缩,气息微缓,在袖子里绷紧的手臂肌肉缓缓松弛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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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怎么会在这?”
“王爷——”
随着长乐郡主的上前,萧平铮退后半步,不是畏惧,是警惕。
“王爷,我是来找你的。”
长乐郡主柔声喊道。
因性格原因,她素来穿着鲜艳,浓妆艳抹,骄傲放纵。今日却穿的朴素,一身月白襦裙只系着几根彩色飘带,连同妆容,都化得很淡,眼尾一抹粉色眼影,搭配金箔,甚至有几分楚楚可怜。
长乐郡主上前两步,对着萧平铮屈膝做礼,萧平铮心中更是惊疑。
“前几日,长乐给王爷惹了许多麻烦,经太后教育之后,长乐已经知错,心中羞愧,特来向王爷道歉。”
萧平铮眼中带着戒备,不动声色地说:“道歉就不必了,如果郡主真的知错,以后请勿纠缠本王。”
顿了顿,又补充道:“也勿纠缠王妃。”
长乐郡主听他这时候还说到王妃,心底闪过恨意,脸上装得清纯无辜。
“长乐知错了,以后绝不再犯,请王爷给长乐一个机会悔改吧。”
萧平铮从来不相信人可以迷津知返,所有但凡在战场上背弃同伴,两面三刀的人,不管事后如何哭悔,他都只会一刀将他们送下黄泉,比起让他们良心发现悔悟,萧平铮觉得重新投胎换颗心脏更快。
如若郡主不是郡主,她也早该是刀下亡魂了。
萧平铮语气冷冷地说:“郡主要是真心悔改,就该去我王妃面前跪着求她原谅。”
长乐郡主委屈道:“我也想,只是太后下令,不准我靠近王妃。”
这话倒是提醒了萧平铮,他隐隐约约明白了,正是因为不能靠近沈宁鸢,所以改来纠缠他了。
“王爷——”
长乐郡主还欲上前。
“够了——”
萧平铮伸出手阻止她前进,漠然着一张脸:“郡主的歉意我收到了,我也收下了,话既已结束,郡主可以回去了。”
“可是——”
“来人,送郡主离开。”
萧平铮这番回来,他几个心腹也回来了,这些人为萧平铮的话是从,并不畏惧长乐郡主,将她半拖半拉地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