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鹤丘城外,金堤河上游。
月明星稀,堤坝之上,三千六百名宋军士卒。
五千青壮民夫,身姿拔,列队站在长长的堤坝之上。
手举着一根火把的韩烈,身上穿着一件鱼鳞甲,头戴铁兜鍪,肩披一袭团锦战袍,间挎着一把马刀。
肩膀之上,挎着一柄神臂弓,箭袋插着三十支羽箭。
座下骑着一匹黑鬃马,面色坚毅,目光炯炯的韩烈。
在众人注视下,高举手中火把吼道。
“驱逐鞑虏,尽忠报国!”
“驱逐鞑虏,尽忠报国!”
“驱逐鞑虏,尽忠报国!”
……
在韩烈的振臂高呼下,堤坝上的万余人马,齐声响应。
一阵阵高呼声中,三军将士,士气为之一振。
“决堤,放水!”
随着韩烈的一声令下,一队手持钩镰枪,铁锹的士卒。
掘开了第一道堤坝,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很快五道堤坝,蓄满着上游十里的河道的洪流,倾泻而下,冲向下游的鹤丘城。
滚滚而下的洪流,犹如一条咆哮的黄龙,席卷向平原之上的鹤丘城。
城头之上,一队巡哨的金兵士卒。
先是听到哗啦啦的水流之声。
当他们过来之时,巨大的洪流,掀起滚滚浪花,已然冲到夯土城墙下。
“发水了,发水了……”
城头上的巡哨士兵,惊恐的敲响了手中的示警铜锣。
城池睡梦之中的金军士兵,惊慌失措的爬起来时,方才发现脚下的水流,已然漫过大。
而洪水仍然在快速的增长,很快一些低洼的地方,水深已经高达两米。
金兵鞑子生活在辽东深山老林,基本上都是旱鸭子。
面对这股突如其来的洪流,无不是慌成一团。
醉酒的完颜宗望,完颜阇母一帮金军将领,被亲兵从被窝拉出来时,连衣甲也来不及穿,无不是光着,惊恐的爬上了屋顶躲避。
“怎么回事?难道是决堤了?”
完颜宗望别看战场上,是一员悍将,可面对这波涛汹涌的洪水,也是吓得老脸煞白。
对于完颜宗望的询问,自然是没有人能够回答。
此刻他身边一帮将领,人人衣衫不整,个个都是从宿醉之中的被窝爬起来的。
鬼知道这洪流是怎么来的。
“莫不是宋军干的?”完颜阇母有些茫然看着街面上的洪流,心之中,充满慌乱。
“不可能,此去大名府,早已经没有宋家踪影。”
完颜宗望也是丝毫不顾形象,光着的他,断然否决道。
“轰隆!”
就在二人说话,旁边一座土屋,在大水之中倒塌。
屋顶之上的上百名金兵鞑子,无不是跌入水中,扑腾着惊恐的喊叫了起来。
“救我,救我啊!”
“呜呜呜……我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