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团藏主?动找上了?由纪,他要?去确认团藏有没有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对?由纪下手了?。
鼬来过?以后,由纪的症状明显减轻了?,到下午的时候,她终于醒了?。
烧了?一整天,她不仅烧的意识昏沉,还烧的口干舌燥,念叨着?要?喝水。
卡卡西早有准备,给她倒了?一杯凉水。
于是,一个装着?水的透明玻璃杯就被推到由纪的眼?前,由纪揉了?揉眼?睛,下意识想接,结果,她看到了?杯中被放大的卡卡西的脸,一下子僵在原地。
“你还真烧傻了??”
她躺在床上敲不了?她的脑袋,卡卡西便在她额头上弹了?个脑瓜蹦,力?气可大了?,生怕弹不醒她。
她确确实实是被彻底弹醒了?,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正坐在床边,念叨着?她烧傻了?,自己麻烦大了?的卡卡西,看着?看着?流出泪。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可是代?表着?软弱无能的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一颗连着?一颗,掉个不停,如果泪珠值钱的话,她现在已经是亿万富翁了?。
她眼?泪掉的突然,本?来还在絮叨的卡卡西也被吓到了?,他立即放下水,从床头柜上一个劲儿地抽纸,然后往由纪的脸上堆,让她赶紧擦擦。
但由纪像丢了?魂一样,看着?他,哭个不停。
由纪哭起?来,眼?睛红红的,除了?轻微的抽泣声,哭得非常安静,但也因?为太安静了?,看起?来格外让人心疼,尤其是让怕她受委屈的卡卡西心疼。
他捡起?掉在床上被泪珠洇湿一半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擦了?擦由纪脸上的泉水一样不停涌出的泪水。
纸越擦越湿,眼?见着?一大包抽纸都?要?用完了?,卡卡西叹了?口气,拿着?湿纸,举手投降:“由纪,你再哭下去就得脱水了?。”
“你就算遇上事了?,也不要?自残啊。”
他好难得才把她养到这么大的呢。
然而,由纪一如既往地不听劝,哭得没完没了?,卡卡西只能把她当孩子哄,他抱住由纪,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拍她的背,由纪自小早熟通透,与?其说是他照顾由纪,不如说是由纪照顾他,两人向来就是拌嘴吵架,真像个孩子一样哄她还是第一次。
卡卡西手艺不熟练,手下重了?,一下把由纪拍出声。
那一声就如同婴儿初啼,彻底揭开了?由纪又?一次轮回的序幕。
出了?声,由纪的哭声便也跟着?出来了?,从啜泣到大哭再到嚎啕,这种哭法有点像卡卡西死了?,实在是不太吉利,卡卡西心道,就算他死了?,由纪也不至于这么哭吧。
忍者?死亡都?是常态,他觉得由纪如今作为忍者?对?此应该做好了?准备才是,而且就算还没做好准备,由纪这么通透,也一定能看开,就像他一样,十年又?十年,一切当时觉得难以承受的苦与?酸都?被时间冲淡了?,除了?无法释然的愧疚和悔意,其余的就都?渐渐散了?。
他想说,由纪,别哭了?,再这样哭伤身体。
也想说,没什么好哭的,就算他死了?,也没必要?这么哭。
可是他所有的话都?被由纪一声又?一声“哥哥”打断了?。
他愣了?愣,再也没说什么,他默默地把由纪抱在怀里,轻轻拍了?又?拍,然后哄道:“喝点水吧,好不好?”
由纪终于点了?点头。
她眼?睛哭得通红,而且越揉越红,卡卡西见状让她别揉了?,然后递给她那杯凉水,冰凉凉的水滑进胃里,她的身体是滚烫的,水却是凉的,她像是铸剑淬火时被放进冷水里的刀锻,浑身滋滋作响,驱散了?她上次轮回残留的悲愤和愧疚。
“卡卡西,”她端着?水,抽噎着?,“水太凉了?。”
卡卡西顿了?顿,问:“你要?喝热的?”
发烧了?,喝热的不是更热吗?
由纪用纸堵住自己的鼻涕,有点委屈:“多喝热水对?身体好,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啊?”
“就这,还指望着?你还照顾我呢。”
卡卡西接过?她手上的水,怼道:“你现在生病了?,身体虚弱,请对?我心怀感?激,不然水也没人给你倒。”
由纪收敛了?,多说了?个请字:“请给我倒杯热水。”
卡卡西去给由纪找热水的途中,完成今日任务的昴和英树也来医院看她了?。
没了?由纪的写轮眼?,他们这回抓猫抓得很狼狈,昴不用说,猫狗不合,抓的他满脸抓痕。
英树也蛮狼狈,其中多有急躁冲动的昴的功劳,他的衣服抓破了?,来医院时身上还沾着?猫毛。
昴激动地跑进医院里,说:“今天疾风老师跟我们说你生病了?,吓我们一跳,我们连任务都?做得心不在焉的,你瞧瞧,搞得一身是伤。”
英树无奈道:“是你太着?急了?。”
跟医院里的由纪有什么关?系?
昴可不管,他看着?由纪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心里担心,嘴上却不饶人:“你说说你,平时吊车尾就算了?,出任务也指望不上啊。”
英树让他闭嘴,他们今天是来看望由纪的,不是来结仇的。
昴翘起?嘴,哼了?一声,怀里的太郎却跳到由纪的床上,汪汪地叫。
这是只真狗,汪起?来比人的狗叫要?悦耳很多,由纪抱着?狗,撸着?狗,心情变得愉悦了?。
英树坐到床前,问:“你的病没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