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吧,随便你?,三代目的死也好,木叶内乱和战争也罢,”由纪说,“等时机一到?,你?就将?我亲手?送到?断头台,用我的命成全?你?的英雄之名。”
由纪说的太坦然,她好像就对未来的一切有了明确预兆,也对未来的一切做好了安排。
鼬的步子停了,他低声问:“你?想死?”
“不是想死,是该死,”由纪靠在他耳边,反问,“木叶的反贼难道不该死吗?”
“鼬,”她说得很慢,迫使鼬去面对真相,“三代目的死,真凶是谁,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在那场浩大的葬礼上?,鼬就已?经清楚一切的真相,并以此质问过她。
鼬没有回答。
由纪却非要点明,她死死搂住鼬的脖子,与他头靠着头,脸贴着脸,蛇一样缠着他,曾经永远笑意?盈盈的人?变成反贼、恶鬼、毒蛇,她将?自己心中的恶念毫不遮掩地一一袒露:“不只是那两?个?人?,你?,日向日足,奈良鹿久,森乃伊比喜,转寝小春,水户门炎我希望木叶的人?最好通通死光。”
“一个?不留。”
“这便是木叶叛徒宇智波由纪的自白。”
“你?可以随时杀了我,不必有心理负担。”由纪笑着说,“哦,你?也不会有心理负担,木叶没有人?希望我活着回去,你?也是这么希望的吧?”
由纪忽然被丢下了,她被丢在了冰冷的雪中,一下子从温暖的脊背上?掉下来,摔进冰冷的雪中,她冻得一哆嗦,但心里却没有曾经激烈的情?绪,她瞎了,什么也看不见,因此也什么都不必看在眼里。
她说:“果然如此。”
她从腰间拔出那把放下的刀,却忽然被人?死死压了回去,由纪蹙着眉,当即决定就这样结束算了。
杀了他,然后她再死,也懒得布那么多?的局,去改变那么多?东西。
反正放弃一次轮回,还有下一次,她此时杀意?翻腾,理性被那些复杂的爱恨死死压住,只想将?他杀掉。
他们放开了手?打,结果便是一座雪山的轰然倒塌。
可惜,由纪暂时瞎了,用不上?写轮眼,最后还是败于鼬。
但当在鼬再一次打算靠近的时候,由纪拿着刀,在海啸一般崩腾而来的雪浪中,一刀刺穿了鼬的胸膛,她听见雪山摧枯拉朽地倒塌并发出声嘶力竭的咆哮声,哈哈大笑,无比畅快地说:“我要把你?拽进地狱。”
鼬却不管胸口上?的利器,他一步步往由纪那里走过去,将?她死死拽到?怀里,也将?胸口上?的刀插得更深,他深吸一口气,揽住由纪的后脑勺,将?嘴里的血强行?送到?由纪嘴里,于是,由纪尝到?了他血的味道。
由纪的笑声戛然而止,她讨厌这个?味道,想要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
嘴里的血越来越多?,那些快然很快散去,她胸中又一次翻腾起愤怒、厌恶、恐惧,她抬起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凶猛的雪浪声中不过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由纪咬牙切齿地骂道:“我要你?滚!”
她当即拔出刀,横贯而出的刀将?伤口又一次摩擦,鼬于战场上?无一败绩,甚至打到?现在身?上?一点伤也没有,可落到?由纪手?里,每一次都是重伤,他并不在意?,任由身?体内脏器破裂也要把由纪死死拽住,非要她讨厌他,怨恨他,再不能从他这里解脱。
如果,他们俩命中注定不能好好相处的话,那就彼此折磨吧,从生到?死,再从死到?生,一次又一次。
永世不得超生。
雪浪终于向他们袭来,互相纠缠,彼此怨恨的两?个?人?双双被埋在雪中。
在冰冷的雪中,两?个?人?致力于将?对方拽进地狱,可又因彼此的温度而始终没有下手?。
鼬抱着由纪,将?额头靠在她的额头上?,在无边的恶念中,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个?相对善意?的方式,他说:“由纪,我亲手?杀了你?,再陪你?下地狱吧。”
由纪冷道:“顺序反了,该是我亲手?杀了你?,再去地狱找你?。”
鼬闻言一愣,诡异地笑了一下,他道:“很好,看来我们始终都是在一起的。”
由纪不想成全?他,她又恢复了理智,想起这次轮回她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她又一次爬起来,而且不得不把她怨恨的人?拽起来。
她在鼬诧异的眼神中,将?他的手?臂揽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边做一边说:“给?你?自己止血,我们都得出去。”
由纪没听到?任何动静,怒道:“磨蹭什么?你?要是敢死,我一定回去毁了木叶。”
明明一开始非要他死的是由纪。
她一来一去弄得自己像个?疯子。
不,不是像,她就是疯子。
宇智波开启万花筒的历代无一不是偏激的疯子。
由纪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疯了,他也在由纪不知道的时候疯了。
他们都疯了。
早就疯了。
鼬咳了咳,为自己简单止了血,然后不顾伤势又一次把由纪背到?背上?,他这一次走得很慢,在由纪的挣扎中,温柔地解释道:“你?看不见,我带你?出去吧。”
他几乎是在恳求她了。
“好不好?”
由纪闻言一怔,靠在他背上?,再不反抗了。
过了很久,她问鼬:“其他人?呢?”
她问的是其他搜寻她的人?,英树死后,她就再不信所谓搜救她的人?了,因而,背着英树,一路都很警惕,但奇怪的是,她却一路都没有遇到?本应很快遇上?的搜救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