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
棠念从抽屉里翻找出身份证,再看到书桌上的学生证后,明显松口气。
钱包里好像还有几张一寸证件照,几颗糖,一支润唇膏。
不算什么大的损失,尤其重要证件并没有放在里面。
棠念以此不断安慰着自己,别那么胆小,也别想太多。
几分钟后,她拿出新买的教辅,决定用刷题来静心。
在警局录完口供,再又到医院做完伤情鉴定,走完所有程序,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许津风未成年,只是个高中生,加上那几个社会青年不仅以多欺少,更是先动的手,还携带了随身武器,将人打得头破血流。
最终他被定义为正当防卫,没有被拘留,但批评教育少不了。
几个社会青年这回算是碰到硬钉子,咎由自取,但其中有两人骨折,得住院躺一段时间,还有两人虽用不着住院,但也是惨不忍睹。
许津风需要当面道个歉,以及赔偿医药费。
病房里,哎哟叫唤的几人一看到他,就跟看到鬼一样,眼睛里明显流露出恐惧。
许津风在警察人员的监督下,没管他们的神色,躬身道了歉。
除了对不起,他一句话多余的话都没再说,但几人似乎被他在巷子里平静的疯感给吓怕了,不仅没追究,还忙不迭地争相保证,以后他们一定洗心革命,绝不会再欺负学生。
这一幕,把许津风身边的警察都给看乐了:“你小子可以啊,不光一挑四打赢了,还把他们给打服了,这算不算锄强扶弱,得给你颁个奖章?”
一句玩笑话,许津风没有回应,他已经做完所有要求,转身就要离开。
警察忙又叫住他:“你身上的伤不处理下吗?家人呢,怎么还没过来?”
因为许津风是未成年,需要有监护人陪同,上午那会警局就先后联系了范立伟跟吴芳琴,但夫妻两都找了借口推脱,直到录完口供也没出现。
考虑到带着伤,还是先把人送到了医院,可五六个小时已然过去,仍没看见监护人的身影。
原本得需要家长来把人领走,还要做相关的普及教育,拨过去的电话却连打都打不通了。
最后,许津风独自在医院门口拦了辆出租车。
此时不到五点,暗沉沉的天色,却像是黑夜即将到来。
昏暗的后座里,许津风拿出那只妥帖放好的钱包。
杏白色,小巧方正的三折短款,‘啪嗒’一声轻掰开暗扣,几张十块五块的钱币映入眼中。
其余东西并不多,餐厅券、糖果、银行卡,打开拉链隔层也只有几张证件照,和一支润唇膏。
修长的手指探入,许津风将照片拿了出来。
一共五张,蓝色背景,模样清丽的少女扎着马t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双耳,面带微笑。
光线太暗,笑容显得有些模糊。
许津风定定看了会,放回到夹层,一切复做原样。
只手心里,留了一张照片。
回到小区,暗色侵袭愈发明显,路灯还没到开的时间,一眼望过去,只有掩映在一团团昏暗树影后方,零星几户早早亮起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