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怎么看这些。”
“谨慎,卢修斯。”
纳西莎把药膏涂在纱布上,点了一下马尔福先生的指尖,他的手臂就慢慢的抬了起来,她用了一点点漂浮咒。一边给长满了疮和疹子的胳膊敷上新的药膏,纳西莎一边说:“贴自己的,不然能怎么办。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的,用自己的公司给他的固定资产刷业绩,弄点看起来不那么明显的来路往里添钱。”
不这么做,那卢修斯就是没有用的,他就会被要求做别的来证明自己的用处和忠诚,在伏地魔已经很明确的知道马尔福一家大概都不那么忠诚的情况下。
换好了一边的药,马尔福先生舒服的叹了口气:“一天换两次药舒服多了,谢谢你,茜茜。还有——我们反正都是坏家伙这一边的人了,做点坏事也不算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了吧。去并购几个种植园或者养殖场回来,尤其是常用材料的,现在这个形势,大家都要用药的。不卖你就去找你未来的连襟和妻子的姐妹,让他们去上门去说和一下,这都是应当且合理的事情。”
他说完之后就开始咳嗽,纳西莎赶紧把他扶起来一些,然后用沾了水的棉球给他的嘴唇沾了沾,这才再把他慢慢的扶着躺下去。
房间里陷入沉默,纳西莎举着魔杖,面无表情的对着马尔福先生胸口很严重的一处溃烂用治愈魔法,卢修斯瞥了一眼纳西莎,又开始翻自己的本子——大概是在看有什么合适这么干的园子,并且有点在意父亲的建议到底能不能采纳。
他知道纳西莎不会很愿意他去做这种事,尤其是提到了贝拉特里克斯和鲁道夫斯这俩疯子,就是明示卢修斯嘴说不动就用武力去谈判了,这似乎是从那次被迫连在一起的圣诞宴会之后开始的,卢修斯的愧疚让他几乎对纳西莎千依百顺,某些方面来说这是好事,但是比如现在,马尔福先生已经开始对自己的儿子恨铁不成钢了。
重病的马尔福先生刚才说了好长一段话的气都没顺下去,现在更加顶的胸口疼了:“蠢材!我们汲汲营营在这里的周旋,不就是为了保下自己家!现在把自己家又往里填是干什么!你要这么干,趁早现在就跟纳西莎去生个孩子让他开心,赶紧打上黑魔标记,让他拿着我们家的钱爱干嘛干嘛去!”
这就不只是说儿子犯蠢了,还是点纳西莎也不懂事。
然后他又开始气儿不顺的咳嗽,纳西莎不得不再把他扶起来顺气,从旁边的托盘里翻了一下,找了一瓶缓和剂给他的舌尖滴了两滴,马尔福先生瞬间放松了不少,但是还在轻轻地咳嗽。
之前那些也只是下意识的举动和行为,卢修斯并非真的事事都要看妻子的脸色,只是能照顾纳西莎的心情的时候还是要尽力照顾一下的。现在被父亲点破还骂了一顿,自然只能在本子上做了点标记:“我知道了。”
照顾着气坏了的老头儿睡下,俩人离开了二楼,在一楼的花房里开始发愁。纳西莎只是有点伤心,她看了看卢修斯做的标记,指着其中一家说:“这是博思得家的养殖场,我妈妈跟博思得太太之前关系很好,他们家的女儿叫海蒂,小时候经常去我们家玩,也住在剑桥。”
“那我——”卢修斯准备划了,纳西莎摇了头:“算了。”
俩人相顾无言,卢修斯只得尽量找点不知道算好还是坏的消息说一下:“大概月底,西格纳斯和德鲁埃拉就能离开英国了,当然了,不算是突然离开什么的,你知道的,对外就说德鲁埃拉患了严重的皮肤病,需要到不这么阴冷的地方去修养。那边也都安顿好了,西格纳斯也辞职了,现在我想应该是你们家那边在处理这件事。”
说得好听,处理,实际情况大概是在吵架,奥莱恩和沃尔布加一定不太愿意他们俩口子这么走了。所以当天下午,不知道到底算谁家的女儿,贝拉特里克斯来了。
她得到允许后直接进了房子,大步流星的朝着后面走去——她知道妹妹很喜欢在那里的花房里打发时间,并且在那里种了一些植物,没事干就在伺候那群破东西。
深秋的英国几乎一直在下雨了,贝拉的巫师袍也带着一点水汽,她推开门,看着妹妹和妹夫,问:“爸爸妈妈要出去修养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知道。”纳西莎痛快的承认了,并且很平和的问她:“贝拉,你是真的不允许这个家族出现一点点,哪怕一点点,相对比较保守的做法吗?”
黑魔法带走了她的感情,但是还没带走她的记忆。贝拉记得自己曾经是如何看待自己的父母和妹妹的,她拖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看起来像是在神游天外了。或许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只这么一两年的时间,忽然想法变得这么多。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的主人要做什么,她该怎么帮助他,别人似乎都被她自己推到后面去了。曾经对着沃尔布加大声吼出:“那就让她和那个泥巴种远离这里,好好生活去!”的大姐姐,现在也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灰暗时光
54-
琴给贝拉倒了茶,也端来了新的点心,纳西莎扶起自己的小画板,继续对着花房里的某一种植物开始涂涂抹抹,贝拉过了好久才回过神,她看着纳西莎的侧脸,轻声说:“我是不是疯了。”
卢修斯识趣的立马起身了:“出去一趟,去一趟古灵阁。晚上想吃点什么特别的吗?”
“番茄牛肉派,还有酸奶油馅饼。”她点了俩菜,想了想又说:“还有,去对角巷左侧街的魔药材料店去问一下菠萝、芒果和山竹到了没有,我前几天写信订好了,如果到了直接带回来,晚上贝拉留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