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钧山瞧着她一低头的娇羞与温柔,忍不住起身,几步走到桌案旁,背靠着桌子,抬起云湘的脸儿,低头便吻住,直到她面颊染红,快呼吸不过来时,才松开她,道:“自是会给你分红。”
但实际他心想,这些木雕他一件都不会卖了去,但可以给她些银钱让她高兴高兴。
云湘听到有分红便笑了,心里根本也不在意陆钧山如何想,又会不会真的去卖。
她借着这事,转头面朝手里木头,道:“那我可要再努力些,不好耽误大爷赚钱之事。”
陆钧山却将她的脸掰了过来,又抱着她起来,自已则坐进那交椅里,让她坐在腿上,“你这般只把心思用在那些个烂木头上才是耽误了爷的正事。”
他又亲了过去。
云湘在这事上并不挣扎,只希望他早早腻歪了自已,向来十分配合,想着哪一日他没了新鲜感,也就放开她了。
紫薇小院是不许人进来的,所以云湘也没有太过因着此事紧张。
桌上的刻刀杂物被陆钧山拂到了地上。
事毕,已是傍晚时分,陆钧山叫了准备了热水,两人沐浴了一番。
云湘昏昏沉沉的困累,晚饭都没太多胃口,不过强撑着吃了些,便要去睡下,但陆钧山见她吃得太少,便磨着她多吃些,给她又舀了一碗鸡汤。
“吃这般少,别饿瘦了,以后若是握不住刻刀该如何是好?”陆钧山凤眼挑着笑说。
云湘心里翻了个白眼,自觉他别有意味,但只低头做出害羞状,慢吞吞喝着鸡汤。
她算算日子,也过去好几日了,便抬头看向陆钧山,“大爷,不知如今可有我弟弟下落,可有查出那被宋文儿子害死之人是谁?”
去查找快一年前苏州卖出的九岁孩子对于陆钧山来说,虽说不难,但也耗费时间,可去查宋文儿子害死之人,却是容易。
两日前,他便拿到了消息。
被宋文儿子害死的孩子,年龄九岁,和云湘弟弟年龄对的上,又花容月貌,右眼角有痣,花名清月,原名倒是还没查出来,这买卖的小倌儿因着一张卖身契,应当姓甚名什都是清清楚楚的,只不知为什么那叫清月的孩子卖身契上登记的便是清月,竟是不知其真名。
可即便如此,样样都和云湘弟弟对的上,十有九成便是了。
只剩下一成渺茫希望。
不过因着这渺茫希望,他不介意对云湘撒一撒善意的谎言,道:“如今还没有下落,但肯定的是那孩子不是你弟弟。”
云湘的双眼柔柔看着陆钧山,放下调羹,伸手拽住他袖子,“大爷在此事上莫要骗我。”
虽则她认为陆钧山没有必要花费上哪怕半点心思去对自已撒这样的谎,但这么说上一句也没什么。
陆钧山的心却跳了一下,捉住她拽着自已袖子的手,尽力坦然道:“哪个有功夫骗你。”
云湘抿唇浅浅笑了一下,心里松了口气。
她正要说话,外头成林的声音却响起:“大爷。”
爷用得着你大度?
云湘知道成林定是有事要寻陆钧山,便闭了嘴。
陆钧山则是皱了下眉,松开云湘手,冲外面道了声:“进来。”
成林却是满面愁容地进来,他抬眼悄悄看了一眼陆钧山。
他自小跟着陆钧山,陆钧山一看他这神情,便是忽然领悟到成林这是有些话不方便当着云湘说。
他以为是事关外祖一家的事,或是陆家不足为外人道的事,便自然对云湘道:“爷出去一下。”
云湘自是点头。
陆钧山便起身跟着成林出去,到了外边院子里,才道:“何事?”
成林此时才是低着头说:“大爷,朱御史几天前抄了曹家,曹家用所有家底把两个孩子送了出来,求到大爷头上,请大爷帮着养育,说是给一口饭吃即可。”
曹家,便是扬州的另一大盐商,平日行事算得上谨慎,竟是也被朱桥鸿拿了把柄抄了。
陆钧山皱了眉头,直觉朱桥鸿这次弄出的事有些大,先是宋家,再是曹家,这扬州盐事恐怕是都要成瘟疫一般了。
陆家不碰盐,只管家中产业,毕竟不是真正的商人,倒是避开了这许多事。
那曹家家主也是个风流的,但子嗣单薄,且命里也有些不好,生的儿子总活不过总角之年,如今膝下就一个八岁的儿子,女儿倒是多。
“那两个孩子?”陆钧山问了句。
“小儿曹书文,以及曹家九娘。”未嫁女子名讳鲜少人知,以排序称之,这曹家九娘在扬州城也有些名声,见过的称其貌若牡丹,绝色罕见,今年十五,刚及笄的年纪。
陆钧山再想这曹家用所有家底送出了儿子和曹九娘到他这儿来,便知其意了。
曹九娘便是送给他的,以此来换取曹文书能在他庇护下长大。
这事不算什么罕见的事儿,那曹家与他也算是有几分交情,不过是给一个小儿几口饭吃,求到门上来了,他不至于拒之门外。
他想了想道:“找个地安置了这姐弟俩,把孩子养大了就是。”
不过陆钧山有一瞬想到云湘,忽然对于收下曹九娘有些古怪的心虚来,他拧了下眉来,觉得自已这般十足古怪,不过是个女人,收下就收下了,何须心虚?
成林听了这嘱咐,自然以为大爷是要收下这曹九娘的,心里便将其作为大爷的女人看待了,点了头。
随后,他又想起另外一桩事,木讷的脸上忍不住就露出些古怪来,他低下头,小声又说:“大爷,还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