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凭着一张嘴将人得罪光了都不知道,也只有那些个流着哈喇子像苍蝇见到屎的家伙,才成天冲她吹口哨。
这姑娘也不知羞,人家那意思是轻贱她,还以为自己很受欢迎。
隔壁赵家的田田也不知怎么回事儿,贪新鲜非要跟她搅一块儿。
叶红梅不爱在后头说人闲话。
见刘翠芳走过河坎,田里干活的青年吹口哨的吹口哨,有些还借故探下身,去瞧她的裙底。
这一幕让叶红梅忍不住摇头:“这姑娘没什么成见,这么招摇下去迟早得出事。”
“我得跟田田妈说一声,让她少跟刘知青搅一块儿。”
“你啊,瞎好心。”
跟叶红梅说话的婶娘,用看透一切的眼神跟她搭话。
“人家瞧不起咱们这种乡下人,动不动一开口喊村姑,整得咱们队上的姑娘不是人一样,就她刘知青大城市来的高人一等。”
“你也不想想,刘知青这种眼高于顶的人,跟赵田田搅和在一块儿图什么?”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别到时候侄女婿给弄丢了。”
叶红梅拔草的动作一顿,抬起头:“这不能够吧?”
“那你说不能够就不能够吧,我早跟你说过,你隔壁那寡妇一身花花肠子,让你离人家远些,你非不听,还将侄女儿说给赵永森。”
“你就等着被人卖了数钱。”
叶红梅跟队上婶娘这边议论刘翠芳,那边刘翠芳跟赵田田挤河坎上一块儿割草,还没割几下呢,她哎哟一声叫唤。
“田田我割到手了。”
“哎呀,好大一个口子。”
“刘知青你别动,我给你扯点草药敷上。”
赵田田在河坎拔下一株草,揉成一团塞嘴里嚼了嚼,吐出来吧嗒一下往刘翠芳伤口贴。
什么鬼?
在嘴里嚼过的草渣子多脏,贴她手上?
刘翠芳嫌弃死了,要将敷手上的一团草渣子甩掉。
赵田田按住她的手:“你别动,这个草药止血很管用,还是苓苓姐教我的,说是薇薇姐从她外公那儿学的。”
“你看你看,你伤口不渗血了,这多管用。”
难道不是草渣子将伤口堵上了吗?
刘翠芳眼眶泛红,一副快哭的样子:“田田,可是敷了药渣子还疼。”
“这儿离你家近,你家有没有止血药?”
赵田田家里当然有止血药。
赵永森是木匠,手割伤裂个口子常有的事儿。
赵田田看向筐里割了一半的猪草,刘翠芳从兜里掏出一块糖塞给赵田田。
赵田田犹豫一下,点头答应:“那好吧,一会儿回来割猪草。”
刘翠芳才割两下猪草,又跟着赵田田往家去,看到顺着田坎走上赵家的两人,在田里干活的婶娘用眼神示意叶红梅看,脸上写着果然如此的表情。
叶红梅觉得不能够吧,青天白日的,刘知青难道要跟着田田回家勾搭赵永森?
她这种京城来的知青,哪瞧得上一个泥腿子?
不过最近刘知青的确跟赵家兄妹走得近,田田妈还跟她显摆,说大城市来的知青谁都瞧不上,只跟她家田田好,还教赵永森兄妹认字。
认她个娘的字!
都跟苓苓订了亲的人,跟一个女知青学认字。
叶红梅还在犹豫,要不要跟去赵家看看,河坎旁的路上传来叮铃铃的自行车响,陆白薇载着唐云苓近了。
唐云苓从自行车后座上跳下来,冲叶红梅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