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什么,她自作自受。”
“哈哈哈哈。”
他们在笑,好多人都在笑。
笑她自作自受,笑她不知道感恩,笑她是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勾引男人,笑她给父母蒙羞丢脸。
笑她活该,活该被一次又一次的丢弃。
云徽捂住耳朵,头低下去,一遍遍小声呢喃:“不是的,不是的。”
她没有,她没有。
有东西撞了她一下,打在她右侧脑袋,“嗡”地一声,有瞬间耳鸣。
天旋地转。
她爬起来,跌跌撞撞的离开,胃里翻涌着酸水,耳边像有铃铛在不断的摇,她逃不开躲不掉。
将脸埋进冷水里,水不断往鼻子耳朵里灌。
还不够,铃声还在。将大半个头都淹于水里,铃声这才终于消失,世界好似都安静了,听不到一点杂音。
她放松的呼吸,想好好睡一觉。
—
云徽是在医务室醒来的,一瓶吊液还剩三分之一,叶问夏坐在床边玩游戏,见她醒来松了口气。
“你醒了。”叶问夏拍拍胸脯,“你差点吓死我,要是我和冉冉再晚到一会儿,你就没呼吸了。”
云徽动了动干涸的唇,“谢谢。”
叶问夏给她倒了杯水,小心翼翼的问,“我听她们说,你和许清屿分手了。”
云徽没什么情绪的点头,“嗯,分了。”
叶问夏想问为什么,又觉得现在这个时候无疑是往伤口撒盐,放下水杯在椅子上坐下,想到什么又道,“对了,导师前面来过,说京舞已经决定录取你了。”
本是个好消息,云徽勉强笑了笑,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机。
她找到那个号码,最后一次拨了出去,冰冷的女声提示着空号,她挂断,将其从通讯录里删除。
输完液,云徽请叶问夏和喻冉吃饭,感谢她们的救命之恩,饭桌上谁都默契没再提许清屿。
京舞的录取函两天后就到云徽手里,云徽谢过导师,周末到京舞填了资料,待下学期结束便可以直接来报道。到门口时,她看着偌大的招牌,想到去年第一次来的场景。
那时酷热难耐,转眼就寒冷刺骨。
她拦了辆计程车去宁源,将准备的资料和笔记交给赵浩轩,得知她以后不会再来了,赵浩轩不舍的拉着她。
“小云老师你也要走了吗?你和许哥哥都走了,没人陪我玩了。”
云徽怔了怔,笑着安慰他,“我们有电话联系啊。”
他依旧可以给她打电话,约她玩游戏。
从小区出来,云徽到便利店买水,收回下意识拿到的苏打水,转而换了瓶东方树叶。
那天之后,许清屿将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连游戏好友都没落下,他搬了家,房子卖给一对夫妇,他彻底从她的世界消失,干净利落的像从未出现。
期末结束后,云徽收拾东西回家,一路上仍旧不断跟人说“麻烦让一让”“谢谢。”,仍然有好心的同行旅客帮她放行李,然后跟她聊天,她依旧礼貌的回应,但很快对方便止住话头,她戴上耳机将周围的声音隔绝,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