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毓坐在车里,脱下演戏用的貂皮大衣,“爽!做有钱人的感觉太爽了!”
男人恰好进来挨着坐下,听到这句话,腮帮子动了动,紧紧拳头,没说话。
自卑
晚上,风微微有些凉,肖秉彝干完家务,把许久不用的老旧躺椅拖到了院子里。周围寂静无声,小松和顺子在房间打游戏,不时传出几声尖叫。
他在等牛兴旺的电话。
一边等,一边喝点小酒,然后,看看月亮,吹吹风。
好像理想生活就该这样。
但是,人闲下来之后,好像就很容易想东想西。
想自己的过去、现在、将来。
尤其是现在。他们创业未半,肖秉彝不知道自己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得偿所愿,拥有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一个家。
恰巧老耽拖着一把椅子坐过来,肖秉彝侧头看向他,叹了口气,“老耽,你说,轻舟什么时候过万重山啊?”
“嗬,还拽上文艺了,你又受什么刺激了?”老耽坐好,从他脚底下抽了一瓶啤酒,拉开易拉罐,猛灌了一口。
“回来创业一年半,咱也就做了民宿,顺便帮着村民卖点果子,diy手工馆虽然开办,但什么时候看到效益还不知道。”
老耽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着什么急,慢慢来呗。”
肖秉彝一时没有说话。
“万一牛兴旺不给打电话,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哼,继续谈啊,”一瓶啤酒见底,肖秉彝又启开下一瓶,气泡噗噗破掉,还有几缕白气从瓶口冒出,随后,一起进了他的肚子。
“现在绒花装饰品的发展前景这么好,我就不信一个也谈不着。”
又一瓶啤酒下肚,肖秉彝的脚边已经堆了好些个罐子,他的脸上隐隐泛着红,犹豫着说了句话,“老耽,我现在很想……”
说了一半,他又不说了。
“想干什么?”老耽问。
“没、没什么。”
失魂落魄、心情低落,这幅样子,鲜少在肖秉彝脸上出现,独独因为一个人,老耽不止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情。
老耽大胆猜想,这件事,八成是跟钟灵毓有关。
“我正好想问问你,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之前秀姐要回上海,你觉的俩人没有交集,就没去追人家。现在秀姐不但回来了,还打算在这里发展,甚至长期跟匠作有交集,你现在不追,什么时候追啊?”
良久,肖秉彝的嘴唇翕动了一下,道:“你不懂。”
“我配不上她。”他缓缓说。
“……”老耽怔了怔,又看了看肖秉彝的脸,确定他现在意识是清晰的。
“但,起码你得试试啊。”
男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窝在躺椅上,“我、不敢跟她说。”
“那怎么着才敢说?”
“……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