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给我们父母,他们都来了,林礼恬因为工作原因来来回回的到医院。
都在医院看到他从躺在病床的一瞬间到开始化疗,从黑发到头发掉落的模样,刚开始他还受不了,让我给他买帽子带上。
我带他完完整整进去的,到现在看他头发掉落,慢慢变瘦。
他父母哭着问我为什么好端端的林丙信就变成这样了,为什么我没有把他照顾好。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是我的错。
我如果早点坚持带他来医院该有多好,如果每年带他做个检查该有多好。
可是没有如果,化疗结果不好,他的时间好像又缩短了。
我们几个人交换时间轮流照顾,我每天都在有一天夜晚他们回去休息,只剩下我了。
他说:“卫双梁,你现在好丑。”
“嗯,丑了也还是你老公。”
“有病。”他转过头向另一边。
“有丙,我是一直都有林丙信。”我好久没听到有病了,现在能听到真好,他可以天天说我有病。
他把头转回来,像曾经8月的突然对视,穿在我身上的坚强外壳脱离,鼻眼肿胀,眼睛有白雾遮遮盖又花又看不清,我说,林丙信要勇敢,要坚持。
“好。”他下床向我走来,不过他走的好慢,是我向他走去,他触碰我头发说,“梳梳头吧,好乱。”
国庆那一天,他说好久没看牛奶糖了,他想看看牛奶糖。
牛奶糖拜托我哥和我嫂子照顾,连通视频,他把视频朝向牛奶糖,牛奶糖认生,只让我林丙信和我摸,他最开始到家只林丙信摸,对于我只限于在我附近玩。
林丙信加牛奶糖,牛奶糖听见声音移动到手机旁看手机里的人,它不认识视频里的人。
但是我听到林丙信的声音,还是犹豫去看。
明显听到了它爸的声音,但是找不到它爸的急样。
因为林丙信瘦脱相了……
我凑到旁边,我说:“牛奶糖,牛奶糖,这是你爸爸。”
“他是林丙信。”
10月1号,我拌倒绊倒了很多次,中午拿饭没拿稳撒了一身,下午我哥又给我发消息牛奶糖今天突然不吃饭了,问我还有没有它喜欢吃的零食。
我说给它把罐头一小块一小块用手卷起来,我哥一会给我发了消息,说它吃了。
我进病房的时候,他正在和他爸妈说话,当他全神贯注地说完话停下,听到我这边的小动静,缓慢转过来看我,我们俩又对着哭了。
10月2日,我早上意外头痛,想我肯定是昨晚睡太晚了。
可是他今天却精神很好,他笑着说:“要是重来一次,早知道就不偷拍我了。”
我说:“你要是重来一次,你肯定还要拍我。
我这么帅,一下子把你吸引住了。”
“哈哈……”
我说:“林丙信,我知道你是什么菜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