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越是靠近,这股味道也变得越来越浓郁。
酸酸涩涩的味道,带着一股清新的草木香,沁人心脾。
他忽然想起来,那天他故意凑近江月白的脖子逗他说要闻闻他的信息素时,在江月白身上曾闻到过这股味道。
只是当时他以为是江月白换了新的沐浴露,或者是衣服上的皂香,所以并没有在意。
原来,那不是什么沐浴露的味道也不是衣服上的香皂味,而是是江月白信息素的味道。
是……青柠吗?
言惟秋恍惚地嗅了一口。
等等——
言惟秋怔在了原地。
他为什么可以闻到江月白的信息素?
言惟秋神情木然地后退了一步。
他下意识地否认,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或许是他搞错了,那不是信息素。
江月白也不在洗手间里面。
或许他并不在实验楼。
言惟秋慌乱地拨打着江月白的电话,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他刚转身,就听见身后的卫生间传来熟悉的铃声。
言惟秋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看去。
直到铃声结束,江月白都没接起这通电话。
言惟秋再次打了过去,铃声一遍遍在洗手间响起,但是无人接听。
“你倒是接电话啊!”
“为什么不接电话?”
“是晕倒了吗?”
言惟秋焦急地来回踱步。
他不敢靠近,只能距离远远的。
妈妈出门前叮嘱过他,不要在学校逗留太久,他现在身上的gidh值偏高,随时都有可能分化。
所以在出门前,妈妈还给他塞了一盒抑制剂。
原本是为了预防什么突发状况,言惟秋也没当回事,没想到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他踌躇许久,只要把抑制剂送到江月白手上他就离开。
越是靠近洗手间的方向,他就越痛苦,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艰难,双腿像是灌了铅,只能扶着墙一步步慢慢地走。
alpha的信息素在他踏进这个区域时,就已经牢牢缠上了他。
言惟秋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体温正在飙升,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身体,肌肤大片都呈现红色,像是过敏的症状。
好疼。
言惟秋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江月白,你还有意识吗?”
“我来给你送抑制剂。”
还是没听见任何声音,言惟秋只好拿起手机,准备拨打急救电话。
忽然,洗手间的门从里面打开,言惟秋愣了下,只看见从里面探出一只手,接着就将他拽了进去。
言惟秋猝不及防,手机掉落在地上,那通急救电话也没能成功拨出去。
因为关着门,洗手间的灯光昏暗,但熟悉的气息让言惟秋能清楚地知道,眼前抱着他的alpha就是江月白。
浓郁的青柠翻江倒海地向他涌来。
江月白抱着他,将他放在洗手池,亲昵地喊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