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穿着一件杏黄色的开衫,里面只穿了条睡裙,她明白他的意思,连忙回应,“我现在就去洗漱,然后换衣服。”
她殷勤地给他倒水,他接过玻璃杯,喝了一口,看向她,嗓音清落,“十五分钟。”
她连忙冲卧室跑,一着急,差点滑了一跤。
忽然听到后面跟着一声嗤笑,竟然带着意外的痞。
“慢点。”他轻笑一声,嗓音清落,“地板打蜡,太滑。”
她有些气闷,听出他话中的戏谑意味,带着股气关上了门。
洗漱,穿衣服。
挑衣服的时候,她拿了条陈濯爷爷今年送过来的一件旗袍,苏绣的,天青色,用平针绣了大片的玉兰花,领口上还有小钉珠,素雅大气。
温月配了条颗颗滚圆的珍珠项链,妆来不及化了,她盘了下头发,套上双高跟鞋,拎着化妆包匆匆跑出去。
陈濯坐在沙发上,拿着ipad在看文件,她走过去的一瞬间,他抬头,眼神停留在她身上一刻,随即,收回了视线。
她走到岛台旁,弯下腰,拎起放在那里的几箱补品,西洋参和铁皮石斛,每次去见陈熙爷爷,一般都带点东西,否则也太不像话。
“你这里……”陈濯蹙起眉,手指停顿在半空,比画了一下,“头发。”
温月一愣,手在头上摸了摸,她头发不是很齐,盘发后面有一撮毛炸了起来,摸着有点奇怪。
她干脆把头发拆下来,簪子衔在口中,重新固定头发,抬了一会儿手,开始发酸,陈濯已经起身,把扔在沙发上的外套拿起来,穿在身上。
她连忙跟过去,手忙脚乱地整理头发。
一缕碎发垂到脖颈,她才开始有点烦躁,气得跺了一下脚。
鞋跟尖细,发出一声脆响。
走在前面的陈濯脚步顿了一下,忽然转身。
她以为他不耐烦了,一丝委屈冒头的下一秒,他的手忽然按住她的头发,身高带来的优势,几秒,他就固定好了她的头发。
额间温热,她微怔地下一秒,他伸手擦过她脸庞,抽出她衔在口中的发簪,利落地插在她发间。
“谢谢……”
动作自然地,仿佛他只是看不惯来帮忙,她心绪浮动,咽下觉得诡异的心思。
她手里的东西挺多,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提起。
陈濯走到她身边,往前伸手。
温月见状,连忙放下东西,给他开门,然后给他让出位置。
他没抬腿,转头看她一眼,语气多少有点无可奈何,“给我。”
她的客套话还没说出来,看他直接伸手夺过手中几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