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陈濯这人有洁癖,最烦遇见酒鬼,连忙走过去,想把温月拉走,没想到温月力气很大,她反而拽不动她。
敏姨吓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连忙偷偷瞥了陈濯一眼,生怕他生气。
陈濯蹙眉,看向已经开始左右摇摆,横竖站不稳的温月,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扶住了她。
平时挺爱装乖的一人,喝多了就开始不老实了,没受伤的胳膊腿紧着乱动,整个人还往下使劲。
他只好两只手都占上,才把这个酒鬼按住。
敏姨甚至怀疑,只要陈濯一松手,她就立刻“啪叽”一声摔地下了。
敏姨又惊又怕,生怕陈濯一生气就把温月丢地上了。
可陈濯却出乎她的意料,牢牢地扶住温月,“不怪您。”
陈濯拨开她开始拽自己衣角的右手:“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缺根筋……”
出门不开灯,拿起杯子就喝。
这小姑娘总跟七窍少了一窍一样,学习工作上勤勤恳恳,一丝不茍,生活上总是迷迷糊糊。
她脚上踩的助行小车的轮子直接碾到他的皮鞋,发出“咯吱”一响。
“哎呀。”温月后知后觉地低头,一脸惊慌:“对不起,我踩你脚了。”
说着,连忙仓皇地挪动了一下,接着,助行小车不受控制地挪动一下,又再次碾过陈濯的鞋头。
“”
敏姨见状,连忙跑去玄关拿了双拖鞋过来,又帮忙挪开小车,陈濯蹲下身,一只手扶住她,另外一只手连忙给自己换了鞋。
她喝多了,没办法拄拐,陈濯干脆把她先放到了沙发上,而后,皱眉脱下外套。
这一身酒气。
陈濯俯下身,拉住她的右臂,慢慢地把她扶起来。
敏姨过来,靠在她的另外一边,扶着她慢慢往里走。
刚走了几步路,她的腿就开始打飘,直接往旁边栽下去。
她把拖鞋一甩,自顾自地在沙发上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这看起来马上就要睡了。
陈濯蹙眉:“有没有轮椅?”
敏姨摇头:“家里只有拐和助行车。”
“我明天一定去买轮椅。”
陈濯叹气。
那今晚怎么办。
她要是能老实待一晚还好,万一从沙发上摔下来,估计剩下的那副好胳膊腿都得摔报废了。
喝醉的人重得要死,犹如千斤坠,敏姨使足了劲拽了两下,没把温月拽起来。
敏姨建议:“我去拿条毯子,让温小姐在沙发上将就睡一晚吧。”
她话音刚落,温月直接就打了个喷嚏。
陈濯蹙眉,看向靠在沙发上的温月。
她陷在一片柔软的阴影里,散乱的头发乖顺地塌在潮红的脸庞,往常那双狡黠的乌黑的眸子也阖上了,像是沉醉在春夜的美梦中。
陈濯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温月……”
“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