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四野家在十七楼,陈季爬得肺都在痛,偏偏又不敢大口喘气,等终于到于四野家时,他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
但是门打开,面前见到的女人,又让他感觉仿佛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那是一个美丽且温和的女人,一身白衣,几缕碎发垂在耳边,微微隆起的肚子表示她正有身孕,旁边是一个和她一样漂亮的小男孩,七八岁的样子,此刻正用警惕的眼神望着他。
女人见到于四野的那刻眼睛就红了,她连忙将于四野和陈季拉进屋。
于四野紧紧抱住了她,陈季看着他们一家人团聚,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和师父,不禁红了眼眶。旁边的小男孩,见状递过来一瓶饮料:“喝点甜的,就没有那么伤心了。”
陈季连忙抹干净眼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于四野见状松开妻子介绍着:“这时我的妻子江渝,我的儿子于五山,这时我的朋友陈季。”
江渝和陈季相互招呼着。
“对了,徐成家怎么样了?”于四野问着情况。
江渝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爹,你可别提那个狗东西。”于五山在旁边生气地嘟起了嘴,本应是气愤的表情,肉嘟嘟的笑脸看着却很可爱。
于四野一下着急起来:“怎么,老婆,发生了什么事?”
江渝只得一五一十的说出。
原来随着尸潮爆发,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也就涌了出来,有人担惊受怕,有人则选择放纵。
徐成是于四野的朋友,本就觊觎江渝貌美,只是平时碍着于四野,将龌龊心思都藏了起来,现在一切都乱了套,于四野不知生死,便直接到于四野家,美其名曰一切都是未知,要和江渝今朝有酒今朝醉。
被江渝大骂一顿后,他打算直接强来,却被于五山飞来一刀,刀还挂在屁股上就跑路了。
现在他不知道哪层楼的阳台上,睁着大大的双眼,屁股上插着刀,不用再担心未知的问题了。
江渝还未说完,就突然瞳孔紧缩,露出惊恐的神色。
她面向窗户,看见窗外像下饺子一样正在下人。
地面被接连砸出砰砰砰的声音,她皱紧眉头和于四野一起向窗边走去。
一瞥就能看见楼下混乱的场景,感染者从顶楼掉落在地面,有的砸在车窗上,扭动着站了起来,奔向开车撤离的人,汽车失控撞上花坛。
楼顶的直升机起飞,却被一群人拖住,打着转撞向对面的额大楼
于四野没有多看,打开门进入楼梯,他听见楼上传来嘈杂的声音,像是一群人在狂奔尖叫。
顶楼出事了?
“走!我们快走!”说着,于四野拉上江渝于五山就向外跑去,陈季紧随其后。
楼上的声音,越来越近,几个人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也顾不上踩到地上的尸体。
在旋转的楼梯间狂奔几个人都感觉有些眩晕,好不容易冲出去,面前的场景却更是可怕,丧尸从天而降,砸在他们面前再晃悠悠地站起来,血液飞溅到他们身上。
来到刚才开过来的车辆面前,却看见车顶被砸出一个大坑。
丧尸还在像下饺子一样从顶楼往下跳,陈季四处张望着:“那儿有辆皮卡!”
于四野三步并做两步冲了上去,砸碎车窗,在座椅下擦线点火。
丧尸向他们奔来,陈季挡在江渝面前挥舞着铁棍,于五山则是灵活的像一只猴,他在丧尸群中窜来窜去,只见他跳跃着盘上一只丧尸的背部,搂住丧尸的脖子,从太阳穴将锋利的匕首插入丧尸大脑再拔出。
“好了,快上车!”于四野一声招呼,几人冲上皮卡,但丧尸从窗口挤进来扒拉住于五山,江渝没有犹豫,抬脚就向丧尸面部踹去,一脚接一脚,脚脚狠辣老练,雪地靴带着小跟,将丧尸踹凹了脸。
“敢扒拉老娘的儿子,呸!”江渝美丽的脸蛋上已不见了刚才的温和,皱起眉毛面露凶光。
陈季小心翼翼地看着后视镜,刚才江渝在他心中的氧气美女形象已被替代。
于四野开车向外冲去,一边开一边躲避天上的丧尸饺子和迎面而来的失控车辆,
很快到了主公路上,却不见来时地安静。
四面八法响起激烈的枪声还有炮火声,本该在城东的丧尸,不知道为何出现在了这里。
开到金玉广场,面前是唯一的撤离路线,但现在被浩浩汤汤的尸潮淹没,这时一个人口以千万计的省会城市,上万的丧尸朝着他们的方向行进,炮弹落在尸潮中,只能延缓他们的行进速度。
丧尸前仆后继。
一列军队横在尸潮面前,指挥官听着对讲机的声音,发出指令:“再拖五分钟!”
士兵没有人犹豫,没有人逃脱,他们只是像雕塑一般,在自己的位置上重复射击地动作。
很快以十字路口为中心,所有方向都被尸潮围堵。
五分钟,能够撤离的车辆基本都汇集在这里,指挥官再次下达命令,坦克开进尸潮中,履带下的丧尸被碾压得支离破碎,硬生生地开出一条路来,装甲车紧随其后,然后是百姓的撤离车辆,后面是军队断后的车辆。
很快开在最前的坦克被成群的丧尸堆迭淹没,无法再向前进,后面的坦克没有犹豫而是另外开出一条路来。等没有一会儿,停下的坦克那边传来了激烈的爆炸声。
然后是最后的装甲车,车上的士兵被感染,只得停在原地阻拦尸潮。
就这样在尸潮中前行了十分钟,不知损失多少车辆,车队始终没有停止前进,每个人都在这场壮烈的撤离中眼眶发红,雷一般的炮火声轰炸着每个人的鼓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