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舒皱起了眉头,正想着这声音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心中疑惑,这时自己熟悉的声音才响起,“我知道!我一直都清楚我在做什么!我等了二十年!”
叶云舒还未反应,那个不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我看你是疯了!”
房间内沉默了许久,那个陌生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只是语气中蛮是自嘲,“我也是疯了!”
房间的门突然被粗暴的打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愤怒地往外走,一见叶云舒站在门外,先是疑惑随后瞬间睁大了双眼盯着叶云舒。
叶云舒并不认识眼前这人,却觉得眼前这人自己似乎在哪见过,这时房间里熟悉的声音唤道:“是阿云吗?进来吧!”
叶云舒侧身一让,门口的那男子终于把目光从叶云舒身上移开,回头对房间里的人骂道:“陶峰!你就接着作孽吧!”
然后气势汹汹的离开了。
叶云舒目送着此人离开,才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回过头看向桌边坐着的男子,此人样貌清秀,只是满头白发,让人猜不出年纪。
叶云舒上前一礼,唤道:“师父!”
房内的陶峰看向叶云舒,点了点头。
叶云舒虽对刚刚那个来找她师父的男子有些好奇,可眼下最重要的是解毒,于是她问道:“师父,近日城中的病情您可已知情?”
陶峰点了点头,“已经知晓。”
叶云舒急忙接着问道:“那师父可有解毒的办法?”
陶峰看着叶云舒,好一会了才倒了一杯水给叶云舒,问道:“你从何得知是中毒而不是瘟病呢?”
叶云舒接过水,“从脉象上确实是瘟病,起初徒儿也这样认为,按着治疗瘟病方子下了药。可病情却不见好,甚至出现昏迷的情况,后来沈姑娘和房公子找来让乞丐们中毒的水,我也按着水中的毒配了解药,可一旦解毒又会诱发瘟病,甚至加速瘟病的发病时间。”
叶云舒说完,转头看向陶峰。
“解药?”陶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面无表情道:“你确实精进了许多。”
“那师父可是有了解毒的法子?”
陶峰喝了一口水,淡淡道:“没有。”
叶云舒抬头注视着眼前的白发男子,良久,她才开口问道:“师父,刚刚那人……”
陶峰这才看向叶云舒,“一个故人而已。”
听到这,叶云舒心中的疑虑还是丝毫未解,她从小跟着陶峰,从来不曾见过陶峰有过亲友,甚至连住处都是在山中的一处孤僻的院子,少有人烟,如今刚到洛京没几天,就有故人上门……看来是为了二十年前的事。
陶峰咳了两声,“行了,我累了!你去吧!”
叶云舒见状,低身一礼,“师父早些歇息,徒儿告辞了!”
在轻轻为陶峰带了门以后,叶云舒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她转身下了楼,离开了酒楼。
月华如水,沈安宁回到陈府时,江秋妤在一旁的塌上睡下了,身上盖着被子,晴云倚在她腿旁也睡着了,自从那日江秋妤被沈海带回了府以后,江秋妤整天念着孙雪燕的病情,所以不管多晚,都会等到沈安宁两人回府和她说明病情才会安心去休息,如今她自己亲自过来了,沈安宁也没打扰她。
阿月正闭着眼双手托着头在杵在桌上,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而彩云也是单手撑着头在孙雪燕床边打着盹。
沈安宁见状,放轻脚步,给晴云盖上了一件外衫,又从一旁拿过斗篷给阿月轻轻的盖上。这时彩云的手没有撑住,头一掉立即就醒了,睡眼朦胧地看了看沈安宁,才反应过来是谁时,便立刻要起身行礼,被沈安宁示意她噤声,沈安宁又看向了阿月,扶着她的脑袋轻手轻脚地把阿月两只撑着脑袋的手放下,最后扶着她的脑袋放到了一个睡起来比较舒服的姿势,才抬头看向已经立在孙雪燕床边的彩云。
沈安宁走到了孙雪燕床边坐下,抬手轻轻试了试孙雪燕的额头。
彩云上前低声道:“姑娘可寻到了治疗夫人的方子?”
沈安宁看着孙雪燕摇了摇头。
彩云担忧地看着孙雪燕,又转头看向一脸疲惫的沈安宁,继续低声道:“姑娘也不必太过担心,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倒是姑娘,这几日,日日奔波,要是让夫人知道了一定会是要担心的,姑娘也要多保重!”
沈安宁转头看向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也要休息一下!这几日多亏你照顾燕姨!”
“姑娘这是说得哪里话,照顾夫人本就是我的本分。”
沈安宁点了点头,看了看孙雪燕,她还是决定回医馆守着消息,也比过在府里苦等,于是她起身,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月明如昼,途中到处可见曾经的繁华,只是如今看起来多了几分苍凉,沈安宁正想着这几日的事,忽然发觉背后有人,她微微侧头,身后多了一个身影。
沈安宁几不可闻地笑了笑,也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着,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不是沈兄弟吗?怎么大晚上的出来散步吗?”
沈安宁对于房小九的出现已经习以为常了,她没有回头,继续走着自己的路,“房公子不也一样,这么晚出来散步。”
房小九笑着快跑几步追上了沈安宁,“我可不是来散步的,我是来晒月光的!”
沈安宁转头看了他一眼,月光下的房小九仿佛周身都有光,脸上挂着无拘无缚的笑,“房公子真是好兴致。”
房小九笑着点了点头,看了眼眼前的路,问道:“看来沈兄弟没有这好兴致,这是去医馆吧?可是有什么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