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迪诺喜出望外——他真的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我就知道带钱过来是有用的!”
琴酒注视着首领兴高采烈地下车,走进便利店里,一时有种自己在虐待上司的感觉。
其实他自己也不能说对压缩饼干有什么好感,只是习惯了在非日常的时刻压缩一切非必要的资源,能活下去就行,真要享受生活可以等事情办完。
不过,现在好像也称不上特别的紧急,满足一下boss的需求未尝不可。
不管怎么说,这个boss已经很好养了,甚至都不用出钱——琴酒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
很快迪诺就带着一堆速食回来了,他把那一大塑料袋东西交给已经上了副驾驶座位的琴酒,然后坐到驾驶座上启动车子,再次看了眼目的地。
“还得开上三个小时,你要不要睡一会儿?”迪诺愉快地笑道,“快到了我会叫你的。”
虽说以琴酒的睡眠时间,可能也不需要他叫。
“你不吃点?”琴酒看了眼那堆东西。
“事情办完再吃嘛,又不差这点时间,”迪诺耸肩,“不耽误你的游戏。”
琴酒微微一怔,然后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耽误的,这几天已经玩得很愉快了。”
说完,他放下椅背,合上眼,在得到回复之前就睡着了。
迪诺也安静下来,他转头看了一眼身侧已然入睡的人,在心里嘀咕:这下更像是公路旅行了。
或许是因为这个念头,又或许是因为休息足了,他的情绪莫名地高涨,哪怕明知道前方是又一场战斗,却像是在赶赴某个景点一样,充满了微妙的期待感。
一场小战斗
被当成景点的人肯定是不会期待的。
作为不幸被选中的目标,清酒的情绪就很崩溃。
如果可能的话,清酒很希望自己几天前不在日本,或者简单点,不在东京也行,虽然毫无疑问琴酒早就想要干掉自己了,但琴酒想干掉的人到处都是,并不差他这一个,只要他人不在那,显然是不会被放进那个死亡名单里的。
但不幸的是,就在五天前,朗姆“刚好”遇到了一点麻烦,于是清酒也“刚好”去了东京,再接下来就是狂风暴雨般的一切。
如果说刚看到那纸追杀令的时候,清酒在惊讶之余,还有点幸灾乐祸,当迪诺·加百罗涅踏上日本的土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有不祥的预感了。
预感很快成真,清酒来不及为自己组织被毫不留情地抛弃产生任何情绪,就不得不一边咒骂朗姆,一边在自己的少数忠实下属的帮助下连夜外逃,经过几天的躲躲藏藏,勉强避开了最危险的区域。
当然,他算是幸运的,虽然被朗姆坑了一道,但作为组织里的老人,好歹还有一点势力,否则以他如今的年纪,大概会第一个被拿来开刀。
也是因此,当得知琴酒竟然不合常理地决定跨越长途追杀自己的时候,清酒的心态崩了。
他不仅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五天前来日本,也后悔起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加入组织,在当了几十年的□□之后,这位组织成员甚至第一次想要寻求警方的帮助,要是让人知道了,警局高低得给琴酒发个锦旗。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就轮到朗姆上场了。
较远的距离意味着更多的准备时间,如果想要对琴酒造成什么打击,也只有这样一次机会。
朗姆完全不在意清酒的咒骂,语句中是毫不掩饰的虚伪:“老伙计,我也不想看你倒霉,要不要做点什么?”
清酒一点也不想相信朗姆这个连亲信都能扔出去的家伙,但此时他也没有别的人可以信了,他只能安慰自己,说到底组织里根本没有什么亲信,只有利益而已,像琴酒那样自己都跑了还会回头关照伏特加的才是奇葩,他自己这些年也不知道舍弃了多少所谓的“亲信”。
既然自己还有价值,或许朗姆真的会伸出援手——虽说那混蛋自己肯定是藏得比谁都深,但他手底下还是有几个可用之人的。
说到底,清酒自己也看琴酒不爽很久了,只是比起琴酒,他根本没有掀翻一切的力量和勇气,眼看坏事临头,才终于能下定决心。
做点什么总比等死要好,清酒咬牙切齿地想着:就算自己要死,也总得让琴酒知道,并不是谁都是他的猎物的。
“怎么样?”迪诺问道。
“看起来,”琴酒慢慢地说,“终于有人愿意做点什么了。”
“你是说,”迪诺好奇道,“这个……清酒先生,打算反抗一下了?”
这不是说他们之前遇到的那几位没有努力反抗,但迪诺能明白琴酒想要表达的意思,“逃跑路上被追上匆忙回击”显然算不上什么有效的反抗。
“大概是朗姆做了点什么吧,”琴酒淡笑道,“那个老家伙自己可没这种勇气。”
不过,朗姆可不是什么好心人,他会做这种多余的事情,大概率并不是对清酒有什么同事情谊,而只是想要趁此机会给琴酒制造点聊胜于无的麻烦——琴酒对此喜闻乐见,单方面的追杀虽然也不能算很无聊,但确实有点缺乏激情。
“说起这个,”迪诺吐槽道,“你们组织的老龄化真的很严重啊。”
是因为在日本的缘故吗?这些天遇到的最年轻的组织成员,看起来也只是和琴酒差不多年纪,此外有几个都已经是老头的年龄了,难为他们还要这么努力地逃跑。
琴酒笑了笑:“这回死掉几个老头之后就会好点了。”
这话……还真没什么毛病,迪诺对这解决老龄化的方式表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