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温和地说,从迪诺怀里拿走薯片袋子放到一边,“所以我们该出发了,boss。”
琴酒并不觉得自己曾经被“限制”,然而,他也确实明白迪诺的意思,他不是很确定这是不是自己最想听到的答案,但这确实是迪诺能说出的话。
也确实给了他一种……难以言说的放松感。
琴酒一边思索着,这场旅程是否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候,一边把新地址展现给迪诺看,后者在辨认之后愣了一下:“咦,又有一个跑到这附近的人吗?”
清酒挺能跑的,因此在迪诺的记忆里,之前名单上的那些人距离他们此时的位置都不算近,但琴酒此时展示的却是一个挺靠近的地址,这让他稍微有点惊讶。
“这个原本不在名单上,”琴酒语气轻松地表示,“但谁让朗姆要插手呢,那我总得做点什么。”
迪诺有点惊讶:“所以这是……?”
“朗姆的部下,”琴酒回答,“刚才让伏特加查的,没用组织的网络,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
结果刚刚只是因为要等地址才停下的吗,迪诺有点汗颜,又觉得也不是很意外,所以没再纠结,只是问道:“突然违背约定会不会不太好?”
“谁说我一定会按照名单杀人的?”琴酒微笑道,“我又不是真来和组织玩游戏的。”
也是,严格来说他们其实是来找组织麻烦的,搞成现在这样已经相当温和了,都有点诡异。
迪诺这样想着,向着最新的坐标开去,地方离得不远,顺利的话两三个小时就能到,也不知道琴酒是怎么找到这么个人的。
伴随着一切进入正轨,先前那些有关渣男前男友的奇怪议题也终于散去了,迪诺犹豫了一会儿,决定继续说一个关于组织的话题:“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是很确定是不是可以问。”
“你都这么说了,”琴酒叹了口气,“实在不行我可以选择不答。”
他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犹豫,也没有继续调侃——其实要不是迪诺每次反应都这么大,琴酒对这类绯闻是真的没什么兴趣。
这样一想还真有点理解里包恩了,逗迪诺确实很有意思。
迪诺轻笑,在略微整理措辞之后问道:“你觉不觉得……组织有点过于严厉了?”
“组织一直这样。”琴酒漫不经心地说完,才明白对方的意思,“你是觉得,组织对我太严厉了。”
迪诺坦率地点头。
组织原本怎么样他是不知道,但,这段时间足够他明白琴酒在组织中的地位,以及他为组织做的事,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竟然会因为和别家boss(迪诺自己)过从甚密这样的原因被追杀,实在让人觉得……难以理喻。
哪怕不讲感情,纯以利益的角度,也完全无法理解——不说别的,这些天组织的损失就很大了。
琴酒转过头望着自家boss,轻轻地笑起来。
“你难住我了,”他微笑道,“我又不是当boss的,怎么会知道首领的想法。”
“也许他只是觉得,我和组织的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能表现出一点不忠的可能,”他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说道,“也许他有其他的想法,你看,我们一来,他不就很顺畅地放手了吗?都没想着抵抗。”
“我从很早以前就懒得思考他的想法了,他可不是你这种好懂的人。”琴酒总结道,“总归我没在他那里吃过什么亏。”
“他追杀你哎……”迪诺小声道。
“但我不会有事的,”琴酒耸肩,“要是真来点刺激的,对我来说是好事。”
迪诺面露沉吟之色,在沉默片刻之后,突然没头没尾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好像有点理解你对组织的感情了。”
他原先一直不明白,琴酒为什么会对一个这样糟糕,而且他自己也认可其糟心成分的组织有如此明确的情感,即便是从小在这长大也无法完全解释,但现在看来,也许只是因为这个地方对琴酒来说,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糟糕。
或者说他完全适应,甚至有点享受其中的某些部分。
琴酒原本已经微微地合上眼,听到这话,倒是再次睁开眼看过来。
“那你还挺厉害的,”他用略带调侃的语气说道,“我自己都不理解。”
迪诺轻轻地笑出声来:“怎么样,我其实也不是很好懂吧?”
“关于这个,”琴酒笑道,“也许我说谎了,你比他难懂多了。”
杀完收工
众所周知,对找朗姆麻烦这件事,琴酒一向是比较热衷的,如今有了明确的借口,他就更乐得去办了。
其实在之前的名单上,琴酒已经让朗姆不得不放弃了两个手下,虽然因为路线的原因,目前只干掉了一个,但以朗姆的性格,已经放弃过的手下,之后他哪里还敢用。
所以当琴酒想要报复的时候,他根本没考虑还在名单上没死的那个,而是直接去找了朗姆更亲近的部下,也是被他派来辅助清酒的那位,宾加。
这瓶蒸馏酒原本就和琴酒不对付,就算琴酒这次没跑路,将来肯定也会把他干掉的,现在只不过是提前,实在没什么毛病。
围观了琴酒拿炸弹恐吓半文职人员的迪诺:嗯嗯嗯,对对对。
这场战斗……杀戮的结果没什么悬念,结束得和之前几天的那几场差不多快,目前为止,依然只有清酒给这趟行程稍微造成了一点阻碍,以至于琴酒有点怀疑宾加留在这没走是朗姆故意的。
像他了解朗姆一样,朗姆也了解他,在琴酒占据上风的时候,朗姆从来不会吝啬于提供一些在他看来可以被牺牲的玩意——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朗姆倒不愧是组织的二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