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要知道千金楼的房子很贵,非常贵,无论是租还是买都贵。
至于,他后面为什么会和徐平乐同居呢?是因为千金楼那位总散发“奇思妙想”的楼主,有一天突然颁布了法令。
楼主说千金楼近些年混进来了很多奇怪的人,为了更好地保障大家的生活,他要做一次人口调查,清理掉那些楼外人。
棺材铺的老头快气死了——没了施溪,他上哪去找这么好用的廉价劳动力啊。
于是老头硬拉着他要去办户口,对登记的人蛮不讲理说:“这是我亲孙子,亲的!给我办!”
千金楼的秩序是流动的,有时严,有时不严,但上户口的规矩就是很严很死——不光得有亲人认证,你还得有千金楼明确的住址。老头的棺材铺算商业,不能算住宅。
施溪和老头坐在一侧,而负责登记的人坐对面。
负责人一袭青色衣袍,是个名家弟子。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专治老头这种硬骨头。
老头被怼得面红耳赤。
施溪觉得丢脸,想拉着老头走,但老头不肯走,胡搅蛮缠一句话:“他是我亲孙子!今天你必须给我办!”
“亲儿子都没用,我就问你他现在住哪儿?!你不说出来我写不了名牒。”
僵持不下时。
门外传来一道清晰又冷淡的嗓音。“他跟我住一起。”
施溪愣住,回过头。
时隔一个月,施溪再次见到了徐平乐,令施溪震惊的是,徐平乐剪了短发。
初见时那长及腰的墨发被他一刀剪了,但头发比起现代的男生还是稍长了点,碎发大概到脖子根那里。千金楼里,各种千奇百怪的打扮都有,所以徐平乐一身现代装束也不显突兀,反而还挺好看的。白色衬衣的下摆扎进黑色长裤里,少年肩膀还有青春期的瘦削单薄,身形却已经很高挑,长相尤为抓人。
徐平乐掌心握着个长长的耳坠,银色的,顶端的形状像是花又像是雪。
他走进来,说:“把我和他名字登记到一处就行了。”
哒。他将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耳坠放到了登记员的桌上。
“哟!”
那位一直都不好说话的名家弟子,身子一探,眼珠子一瞪,突然就好说话了。
“哦嚯!”
而老头跟他一起瞪大眼,颤抖着伸出手想去摸那个耳坠,被笔杆子打了回来。
“你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
他们两人又吵了起来。
一片吵闹声里,施溪抬起头,去看站着的徐平乐。徐平乐察觉到施溪的注视,也低头看过来,直直的睫毛下瞳仁很黑。
施溪唇角上扬,憋不住想笑。虽然徐平乐解了他的围,方式很酷,出场很帅,但是施溪心里,除了喜悦外还有一句话:
徐平乐,你刚才真的很装,和我以前一样装。
不过,我真给你装到了。
就这样他和徐平乐成了室友,甚至比室友更亲密,在千金楼他们上了同一个户口。
施溪一开始以为徐平乐是个装逼成瘾的酷哥,后面才发现,徐平乐只是和他刚认识时心情特别差罢了。他错把他处于人生失意的游离当成了冷漠,认真相处下来,其实徐平乐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施溪问他为什么剪短发,心情好了点的徐平乐终于不像在密林那么冷淡寡言了,他解释说:“长发太碍事了,剪短些会方便点。”
施溪深以为然:“那我也剪短发。”
他不会束发,更不会打理,每天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跟鸡窝一样。但是他的这个想法很快被老头否决了,老头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死命拦着不要他剪。
施溪剪不了头发,又没钱去买发簪发冠,最后他相中了窗外的藤蔓。
他们住在千金楼南四阁最角落的那一间房,采光很差。有次施溪从窗外,探出半个身体,才看到最里头,墙壁照不到光的死角,原来长了好多好多的藤蔓。施溪使劲伸长手臂,能够到一些。
他的发绳一天丢一根,后面干脆懒得买了。
每天睡眼惺忪起床去打工,先开窗掐一段绿藤把长发束起。为了方便行动,他扎得很高。
施溪古装也穿不惯,好在千金楼里光膀子提大刀的人不少。所以两个少年,夏天穿着短袖,也没有很惹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