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掌柜抚掌应和:“因着时间久了,这事儿顾着在场几位的名声,没传得多远,然只要是当日在场的,就无人记不得化名为石见的那个年轻郎君!”
听着里头是有故事的,大伙儿忍不住细问,柳云清也是好奇,请严掌柜的好好说说。
今朝崇文轻武,才子佳人闲暇时便喜欢三两相会,只要是好时节,不是寻山林清幽之地避世,便是踏青寻春。
总归是清雅的人追求更清雅,不清雅的人也附庸清雅,有些个人不想着通过正统科举入朝为官,而是想着怎么叫人去现他。
故为了宣扬自己的名声,当时这种小型文学聚会非常多,所做文章或是画作也得着人宣传宣传。
说来也巧,五年前大概也是这个时节,一帮子没什么大本事的凑到一块儿比画,期间大放厥词,对些个名家毫不客气的评头论足。
看客们自然有不服的,偏里头有个人极善画鸟,便是他人品不佳也无法叫人压得他心服口服。
这时旁边一年轻小郎君带着自己的小仆站了出来,画了一只捡拾落在石头缝里麦粒的小雀,旁边落下石见二字,放言道。
“你算什么东西品评先贤,待你什么时候画得比我这上一颗小石头强,再来开口也不迟!”
那帮子人自然被羞得哑口无言,自此不再冒头,而严掌柜当时也是看客之一,当年石见的那幅画也被他留在了手中。
后来他有心和石见讨教书画,几番打听这才知道那小郎君的身份如此不俗,自此便歇了心思。
谁道如今竟还有机会见到石见的画作,怎能不叫他啧啧称奇。
众人也听得连连惊呼,看柳娘子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柳云清也是头回知道赵承砚的马甲有这样大的来头,更是稀奇他也有这样气盛不服人的年纪。
这会子再遮掩也是不成,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
“我确同赵大官人有几分交情,只也没想到赵大官人会送我这样大的一份礼,既官人不愿要这些虚名,还请诸位也莫外传,省得给官人添了麻烦。”
众人连连应下,虽不叫外传,但各有各的心思。
今儿不少同行捧场,多少也有藏着看热闹、想奚落人的心思,谁道这柳娘子关系这样硬,同春和茶楼的杜娘子关系亲近不说,竟还搭上了赵大官人。
再联想柳娘子当时与她爹堂前对峙,可不就是赵大官人出手搭救,可见这几分交情的深浅。
且还奚落什么,巴结还来不及,就围着这四幅画,书坊中气氛更盛,直到了用晌饭的时间才送走了这波人。
下午又是下学的学子们前来捧场,也是没个闲的时候。
至于赵承砚那头,今儿也是极开心的。
甫离开书坊不久,卯儿进去伺候官人吃茶,便忍不住笑说。
“今儿柳娘子打扮得可真好看,官人何不进去吃吃茶,也能多聊一会子。”
卯儿没将他们官人的心思点得太破。
为着今儿,郎君从前几日就开始挑今日穿的衣裳了,一早头更是来回梳了三回才寻着一个满意的冠子戴。
敢说这不是为了柳娘子,鬼都不信,偏官人嘴硬得很,一句也不肯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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