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走前,向楠踮脚在他嘴上“啵唧”一口,“谢谢程老师。”
答应她的无理要求,还这么任劳任怨,好得无与伦比。
亲完,门铃刚好响了,程如珩说:“你弟弟来了,去开门吧,鞋柜里有拖鞋。”
“向桐?”打开门一看,果然是他,“你怎么来了啊?”
“程老师叫我来的。”
向楠熟门熟路地打开鞋柜,拿了双灰色的棉拖给他。
向桐的目光越过她,往屋里扫视,小声问:“你不会搬过来了吧?”
“没呢。”
厨房传来剁骨头的声音,排骨是早上就拿出来解冻的。
向桐趿着鞋,走到厨房去,打招呼:“程老师,你做饭啊?”大概是这么面对面的,不好意思再叫姐夫。
“嗯,”程如珩手起刀落,回头看他一眼,“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
“你随意,不用客气,有什么问题找你姐姐。”
向桐回到客厅,向楠才懒得招待他,半坐半躺地靠在沙发上玩手机,他看了一圈,“程老师这么多书啊。”
“是啊。人家是知识分子,不像你,整天只知道打游戏。”
向桐说:“大哥不说二哥,我们俩半斤八两。”
“我也觉得我配不上程老师,那没办法啊,他喜欢我。”向楠语气极其欠揍,端的就是一个“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程如珩做了三菜一汤,加一道向楠喜欢的凉拌花甲,上次她吃过,就说还想再吃,放香菜、柠檬、小米椒,辣得特别够劲。
他也不会说什么诸如“做得简陋,随便吃吃”这样的客套话,只招呼向桐坐。
“程老师,有酒吗,我们俩男人喝一杯?”
向楠忙说:“程老师酒量不好,你别搞事啊。”又对程如珩说,“程老师,你别理他。”
向桐用“瞧你那点出息”的眼神看她,“你懂什么,男人之间,以酒和游戏来交流,是最简单直接的。”
之前的米酒还有剩没开封的,程如珩开了一瓶,倒了两杯,“这次算我们正式见面,是该喝一杯。”
度数不高,只能将就一下。
向桐和他碰杯,正色道:“程老师,我姐这个人吧,以往都挺没个正形的,她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当然,你很优秀,所以你们之间存在着一些难以跨越的差距,但是……”
程如珩不得不打断他:“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优秀是相对的,你姐姐身上存在着我无法企及的天赋,所以我不认为我们有差距。”
向桐定定地看着他,“行,那也不用多说什么了,我们直接喝吧。”
一杯下去,向楠便有些担心,“程老师,他酒量很好的,你别喝多了。”
程如珩笑笑说:“以免到时出洋相,点到即止吧。”
姐姐护人护得不行,要是把程如珩灌醉,她估计能现场跟他干一架,向桐只得作罢。
不过来这一趟,向桐也算是看出来了,程如珩呢,待人接物总是淡淡,既不热络也不冷漠,大抵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对向楠的也不是摆在明面上的,一些细节之处,不仔细观察,外人很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