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楠不会矜持,咿咿呀呀地叫给他听,不仅要叫,她还要问:“程老师,好听吗?”
她喜欢给予回应,不管是好是坏,她需要让对方明确体会到她的情感。
同样,她也需要得到,那是她的动力。
在追程如珩的那段时间,如果他从头到尾冷淡,对她视而不见,她坚持不下来。
他给她一点点反应,她就会开心,就会继续。她喜欢的东西,她总能投以很高的热情。
程老师程老师,她故意在这种时候叫得婉转,挑战他的底线。
“好听,”程如珩咬牙切齿,不是恨,是用力造成的,“好听得想让你走不出这扇门。”
这或许是他对她说过做粗鲁的话,做过最粗鲁的动作。
她的目的达到了。
浴缸的水已经满了。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地面积了一层水,水又顺着下水道排出。
通气扇尽职地运作着,空气被水果香气盈满。浓郁得,好似深秋的果园,饱满的果子接二连三受重力掉落在地,果肉爆开。
程如珩懒散地向后靠,身前的向楠在玩他的喉结,对女生来说,那大概是个新奇的玩意儿。
她也有,只是摸不太出来。
“本来我想的是,在跨年那晚,我们可以一直做到新年。”
他问:“这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
向楠想想,“以前跨年有在街头,有在喝酒,还有在山上看星空,但是没试过做|爱。”
程如珩已经习惯她时不时蹦出一句惊世骇俗的话,她又说:“不过未来我们还有很多年,我们可以慢慢试。”
她的耳垂偏厚,老一辈人说这样的人福泽深厚,他揉着,“只要你不玩什么跳伞蹦极接吻之类,都随你。”
向楠笑,“别说你,我也不敢啊。”
她趴在他的胸口,抬头啄啄他的下巴,“程老师。”
“嗯?”
“我小学一个对我影响很大的老师,她跟我们说,要勇于表达喜欢,热爱是一切的先行者。从那以后,我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会让我身边人知道。所以,我好爱你哦。”
这点上,程如珩的确很佩服向楠。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分享自己的热爱,或者说,敢于分享。
她从不觉得,喜欢是一件令人羞愧的事。
喜欢程如珩就大大方方追,喜欢跟他做|爱就让他知道。人生匆匆数十载,总要尽兴而归。
隔着水,程如珩抚她的背,“我也爱你。”
所余的生命只有那么长,如果知道世上有这么炽热的爱,却没有遇到,他想,他一定会遗憾。
他们相拥着泡了一会儿,所幸洗手台的衣服没有沾湿,向楠穿上。
回到自己房间,过了好久,程娴和周悦然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