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找到空旷的地方后,她就仿佛找到了戏台,在那悠悠地唱。
沙发上有件宽大的巴宝莉披肩,她裹到肩头上,披肩两侧垂落,她充当长袖,酝酿好情绪后又开始唱了。
酒后的戏腔小嗓更有韵味,带着几分醉意,贺检雪好似看到了她成为人妇后的成熟模样,如同一颗熟透的葡萄,婀娜又迷人。
她在这个18岁小姑娘上看到了属于戏曲艺术家的灵魂和魅力。
贺检雪想到当初她曾站在自己面前求投资,说她小姨的剧团要散了,那小小的身躯竟敢独自一人来到贺家,来到她面前求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帮忙。
或许正是这份冲劲和真挚,才让她刮目相看。
约莫唱了半小时,盛听眠摇摇晃晃走到沙发上睡了下来。
贺检雪来到她跟前,薄唇微抿,怎么睡这里,明明上次还知道回到床上。
贺检雪抬手欲按轮椅上装着的呼叫装置,然而下一秒又停下来。
她看了看沙发上纤细窈窕的身影,一个想法一闪而过。
推动轮椅贴在沙发边前,卡死两轮,让它变成一张不会转动的椅子。
随后,贺检雪倾身过去,伸手到盛听眠膝弯和颈窝,由于膝盖以下神经受损,她没有支撑点,费了几乎所有力气才将人抱到腿上。
贺检雪怕她掉下去,将她双手环到自己脖子上。
“唔……”盛听眠迷糊睁眼,“姐姐?”
贺检雪一愣,想到她酒后会断片,应该不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稳了稳心神,“搂住我。”
盛听眠眼里漾着醉意,乖乖听话,“好,我搂住姐姐。”
贺检雪见她听话,小脑袋还枕在自己肩窝上,心情莫名愉悦,转动轮椅朝着床移过去。
“姐姐,你这是在抱我回去吗……”
盛听眠膝弯搭在扶手上,说出来的话带着淡淡酒香,她有些不解,但又隐隐知道在做什么。
“嗯,姐姐试着能不能抱你回去。”
盛听眠又把脸枕回肩窝,掀起眼睫怔怔看着缓慢往后挪动的家具。
轮椅很稳,她忽然感觉有些难过。
“姐姐……能不能告诉我你双腿怎么了?”她顶着一双关心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贺检雪。
贺检雪猛然握住轮子,紧了紧下颌,垂眸和近在咫尺的少女视线对上,迟疑良久,才回她:“……神经受损,瘫了快一年。”
“
治不好吗?”盛听眠蹭了蹭她颈窝,“姐姐有没有去看医生?”
“看了,但没用。”贺检雪又重新转动轮子。
盛听眠枕回到她肩窝上,垂挂的手腕贴着女人的锁骨,盛听眠心里叹了叹气,“姐姐,你会好起来的……”
“一定会好起来的……”她眼皮子沉重地呢喃。
“到了。”贺检雪来到床前,看到她昏昏欲睡,但仍然听话地紧紧搂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