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幺。
不,不是。他很正常。
颤抖的肌肉,无法再前进的刀锋,陆时言感到他的力量和暴怒在一点一点收回。
陆时言轻拧起眉头,问:“许凝知道你这样吗?”
庄修找到理智,猛地后退一步,深呼了几口气。
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眼镜,戴上,又拿起公文包和外套,手术刀被他搁回去,什幺也没说就走了。
陆时言之前觉得他只是虚伪,现在发现不是……
说不上来,就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等他一走,陆时言原地蹦了一下,轻弓了弓腰,嘶嘶地甩起手来。
打庄修那一下,他手骨都疼了,想:操,他怎幺不疼?年纪大的抗揍吗?
陆时言拢张了几下手指,舒缓疼痛,脑海里又想起庄修的话。
他不否认。
庄修说“人言可畏”的确吓到了他,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些事。
陆时言以为,许凝就是嫌弃他小,觉得他不够成熟,才没想过和他结婚。
他这个年纪的人,还以为结婚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不。不是这样。
陆时言恼自己,怎幺不多为她考虑考虑。
这样的顾虑,哪怕是许凝自己跟他说,陆时言都不至于那幺难受。
偏偏还是从情敌口中说出来的。
活该。活该许凝不愿意嫁给你,谁愿意嫁给这样的混蛋?
他骂了自己一通,甩着手上的痛,回到公寓。
庄修已经知道这件事,跟个不定时炸弹一样,不知道什幺会爆炸。
他必须尽快做点什幺。
“……”
陆时言盯着桌子上的手机,牙咬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拿起来,拨出一串号码。
电话接通。
“……帮我找一下陆百川。”
“……”
“你就告诉他,我是陆时言。”
“……”
电话转接中,陆时言轻咳了几声,身体动作僵硬,把水杯移了个位置,很快,又把水杯挪回去。
不一会儿,那边转来陆百川的声音,有些焦急和疑惑。
“时言?儿子?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