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酿站住。
两人都没说话。
半晌,舒蝶祈苦笑道:“你们两个这样玩我的人生,不好吧?稍微道个歉行吗。”
辛酿从善如流:“对不起。”便就踏进去休息。寝殿的朱门“哐”的一声关上了。
舒蝶祈气得要笑,垂头丧气地坐在秋千上晃荡。
绣被暖薰,樱桃滴水,花黄蝶钿。终焉说得没错。一应都是辛酿喜欢的,早早由一无所知、天性喜爱的舒蝶祈准备下了。终焉用了十七年养这颗完美合意的果子,现在就等辛酿来摘桃子。
辛酿说不上来什么心情。
殿外的舒蝶祈也心乱如麻。也不知在等什么——是在等一个,其实永远也不会正眼瞧自己的人能看看自己么?
终于,辛酿开门道:“去告诉终焉,你这个礼物我收下了。我会好好”
舒蝶祈却突地笑了:“礼物?”
英英玉立的半大青年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边走边笑:“我可不是礼物。我是舒蝶祈。你让终焉再给你造一个真正的礼物罢。我可不陪你们玩了。我的人生还长呢。”
白蝶乘风飞走了。
这美丽的殿室又变得空落落的了。
挼蓝世境中,度春秋十分无奈地站在一旁,看笠徒劳无功地试图打捞舒蝶祈,这小子说思考过度脑仁疼,需要活动活动放松一下,这已经是来捞的第三回了。
度春秋道:“我以前养过一只貍花猫。笨得很。不会捉鱼。我把鱼放在荷叶缸里,它都只会拿爪子撩水,一片鱼鳞都摸不着。现在想想还挺怀念的。”
遭受嘲讽打击的笠:“”
笠锲而不舍。
度春秋叹气,再次解释道:“他是心境碎了,自己沉下去的。别说你,我都捞不上来。”还特意强调一次,“我不骗你。”
笠:“”
舒蝶祈跟一条死不瞑目的死鱼一样,睁着空洞的眸子,沉凝在果冻一样的蓝水里。
“舒蝶祈!!”笠大喊。
“喂!!死鱼!!!”
“你有点出息行么!?!死鱼!!!舒蝶祈!!!”
度春秋仰头望天:“你跟你爹年轻时一样损色儿。”
笠切了一声,不屑地藐视神志空茫的舒蝶祈。看了一会,终于舍得起身,看向度春秋:“他一边骂骂咧咧说你是蠢死的笨猫,一边给你捞鱼吃了罢?”
度春秋十分的有涵养,好心道:“小子,你再试图激怒我,我也不会把你打下去救人的——我是真做不到。”
笠被拆穿,很是无奈:“你这梦世什么破规矩,你就不怕自己哪天心境崩了,自己也沉下去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