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同住的是梁映吧,他在吗?”
林清樾不会大变活人,她也学学录回头看了两眼,如实道。
“好像出去了。”
学录进来逛了一圈,确定梁映不在后,拿起笔画了个叉嘟囔了声。
“真是不知珍惜,这样的读书机遇,寻常人哪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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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我们的梁大才子嘛,怎么不好好珍惜书院读书的机会,跑出来作甚?不怕赌坊的打手闻着味找过来?”
夜色沉沉,扶风县王二麻子家忽然点起油灯。
亮起薄弱光晕勉强照亮转过身来的少年面容。
“那你去赌坊告发我?”梁映双手抱肩倚着门,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你这说的什么话?哥的赌债都是你给平的,再不能干那伤阴德的事儿。”王二麻子一把勾住梁映,拉着人在自家方桌前坐下。
“上次让你查的,有眉目了么?”
“呵,这你要找别人还真查不了,不过谁叫我是扶风第一顺风耳呢,就没有我打听不到的事儿。”
王二麻子那张普通到放在人群一下就无法找到的脸,露出两分忧心忡忡。
“不过你确定要听?这背后可不简单!”
思故人
金海楼刺杀结束后,用钱封口完祝虞。梁映本该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却偏偏离开前回头多看了眼。
清淩的月光,浅浅地映在射进木屏风的箭镞之上,一个不甚显眼的印记就这么晃进了他的眼里。
那是一道如意云纹。
一道放在哪里都不奇怪,但甚少会出现在杀人兵刃上的吉祥纹样。
他折了回去,把屏风上的箭镞拔了下来,仔细确认过后,又把何亮眉心那只箭镞也削了下来再次确认。
——果然和他认识的那道云纹很相似。
但彼时,梁映还不能完全确定。
因为他至少已经六年,不曾见过刻这云纹的主人了。
重新相遇,她竟是林氏之人。
“说说看,有多不简单?”
王二麻子见梁映意思坚定,便压低了声音道。
“我拿你拓下来的纹样问了,只有一个边关退下来的老兵见过。说八年前,边关曾有一校尉杀良冒功后回京述职,但就在回京的军队中,人莫名其妙死了。说是喝酒无意引火烧身,实则那老兵收敛尸身时,发现是一刀毙命。”
“而那刀柄之上便刻了如意云纹,老兵说两者之间虽线条有所不同,但大差不差。”
听着最后四个字,梁映眉头拧了拧,“什么叫大差不差?”
王二麻子小声呐呐,“这叫谨慎!你没听懂吗?这可牵涉军中命案啊,六品校尉说杀就杀能是一般人吗?”
“再查下去,咱们这种小老百姓惹不起啊——”
话刚说到这,王二麻子冷不防对上梁映直白的眼神,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