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虞几乎以为他会松开拉着自己的手,可瞬息之后,他只是把她毫无气力的身?躯一把拉过,抗上肩头,然后带着她一言不发从窗牖飞身?而下。
重重的坠砸之感,俄而传来。
祝虞觉得?自己可能摔死了。
但?下一刻,垫在她身?下的梁映却?飞
快抽身?而出,把她从柔软的草垛之上又再次扛了起来,放进了离草垛几步远的马车车厢之中。
“先?带她走。”
梁映边冷声对着马车车头等待良久的瞿正阳道?,边侧首,将自己的外衫脱下盖在了祝虞被撕扯得?不像样子的衣襟之上。
“不行?,林樾特意交代只此一次机会,不管人齐与否必须走!”
林樾和梁映之间?,瞿正阳选择相信林樾。
察觉梁映还?没来得?及下车,瞿正阳立马甩动缰绳,驱起马车。
与楼内截然不同的新鲜的风吹拂过祝虞汗湿的额角,她握着替她保有?最后一丝体面的男子衣衫,直到听到林樾两字,她像是从梦中忽然惊醒。
猛地扯住梁映的衣角,眸中是深深的恐惧。
如果林樾是之前的林樾,他们自然可以走。
可林樾不是。
“一定?要回去?,不能留她一个人在那里?……”
“是她就?不行?……”
……
一室晦暗旖旎,被突然打开的窗牖撕开一道?口子。
察觉到不对劲的冯晏刚转向窗边,却?忽然被一条细腻的手臂缠住他的脖颈,生生将他的头扭转了过来。
眼前的美人笑得?鬼魅。
“冯郎,那有?什么好看的,该看的在这儿呢——”
话音落下,适才还?在演奏绝妙音律的琵琶转眼被倒握在手中,宽大的琵琶尾成了嚇人的木槌,狠狠拍向冯晏下身?。
冯晏胆边寒气骤起,猛蹬了一把面前桌案,连退三步,才算躲过了这断子绝孙的一击。他恶狠狠地抬起头,盯着抡起琵琶反而更加顺手的美人。
“你果然不是柳晓晓。”
林清樾这厢却?左右抡了抡琵琶,奇怪自己刚刚那一下不应该被躲掉才是。
“别费力气了,你能对楼中这么熟稔,上次私闯拂云楼还?逃脱了去?的人也是你吧?你以为拂云楼之后真的只是换了一波护卫这么简单吗?”
“这房中一直燃着一种特制的催情迷香,尤其针对女子。闻得?越久,在香气之中动作得?越频繁,药性便越重。你刚刚那一段为了引诱我的弹奏,应该吸了不少吧?”
“来人——给我活捉她!我倒要看看什么刺客,身?段竟能如此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