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晔只觉得浑身一阵尖锐的冰冷,指尖微微颤抖着,扑面而来的恶意,仿佛握住他的脖颈,让人喘不过气来。
“地图在哪里?”金发青年猛地回头,问向身后众人。
岑靳走上前来,神色冷峻,没有伸手去拿那张羊皮纸,而是沉声问道:
“你问地图要做什么?”
扶晔微微一顿,镇定下来,慢慢将羊皮纸展开,拿在手里,转身面向所有人。
他的视线在滑过戈礼的时候,略作停留,却没做出任何举动,目光落在众人之间。
扶晔低声道:
“你们想要看看这封信吗?在我看来,不读是一种更好的选择。当然,如果你们选择看它,我也不会阻止。”
“不过,我今晚需要去一个地方,这件事,想必你们已经理解了。”
他转过头,对戈礼道:“将殿内的地图拿来。”
几名士兵提着水桶,呆愣了一瞬,先是一个箭步冲出去,泼了三名教徒一身的冷水,然后放下桶就跑了回来,将扶晔手中的羊皮纸抢来。
在一人读出信上内容后,神殿内一瞬间寂静无声。
岑靳铁黑着脸色,手指将剑柄握得咯吱作响,生硬吼道:
“这是赤·裸裸的陷阱!”
扶晔接过戈礼手中的地图,抬眸,平淡道:
“你觉得那些人没有被绑架走,或是,这一切并非是钢泽公国的间谍所为?”
他又摇摇头,自己回答道:
“这不重要,你看到了神殿内的景象,和平已经不复存在,那群人即便现在没有对俘虏动手,也只差一个契机而已。”
仓库外,几桶冷水冲下去,有一名教徒,终于幽幽转醒,眼神尚且迷离,却在听到岑靳腰间铁剑的轻微撞击声后,猛然间一声大叫向后撞去。
他的脊背撞上了墙面,吃痛弯下腰来,才后知后觉感到了后·颈的阵阵疼痛。
岑靳蹲下身来,目光直直地盯着那名清醒的教徒,问道:
“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会被关到仓库?”
那名教徒缓过神来,目光从神殿中其他几人身上扫过,又看清了岑靳身前,白海公国军部的徽章,才缓缓道:
“执政官手下的那些卫兵里,混了奸细,他们一进殿内,就把守在门口的我们敲晕了。”
“其他人,其他人没事吧?”
所有人寂静无声,没有回答。
扶晔从桌案后站起身来,收起地图,将众人聚集到一处,就那名教徒做出的描述、和殿内各处留下的线索痕迹,说了他的推测。
不论那些“奸细”,是和执政官等人有关的,还是单纯换上了执政官卫兵的衣着,这都说明,白海公国都城内,已经不再是完全安全的了。
扶晔对岑靳交代了一些自己后续的安排,甚至就连海神教的其他成员,都托付给了岑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