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莲荷和青云,都看了我的笑话。”
尤清蓉明白了顾卿安生气是怎么一回事,原来顾卿安也会因为丢了面子的事情吃醋。这倒是和她记忆中的顾卿安很像了,只要一提到他的痛处,顾卿安就会跳起来,就会要把道理掰扯清楚,说自己的清白。
没忍住,尤清蓉想要逗一逗顾卿安:“可是莲荷和青云,不是外人。”
“都是家人,看看笑话也没事的。”
“尤清蓉,”顾卿安果然被戳中,他狠狠夹住尤清蓉的脸颊,“这样他们都会以为我们并不相爱,到时候流言蜚语传出去,对你我都不好。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等此事结束,试着相爱,尤清蓉,你不坦诚,你不真心。”
“你难道还有别的心思,还想要和别人成婚?”
尤清蓉不过就说了一句话,怎么换来了顾卿安这样的碎碎念。尤清蓉没忍住,摇着头笑了笑,便要起身,她被顾卿安重新按回去了肩膀里头,她听到顾卿安说:“夫人,说你这辈子只愿意和我在一起,不然你今日休想要离开这里。”
“夫君今日愿意成婚了,夫人,你意下如何?”
尤清蓉可不能被困在这里的,顾卿安这样的幼稚,她也只能陪着顾卿安玩下去。于是尤清蓉顺从地说:“嗯嗯,好好好,夫君愿意成婚,我也愿意。夫君,我话说完了,可以放我走吗?”
没诚意,顾卿安出尔反尔,他对着尤清蓉的唇重重咬下去一口:“既然夫人愿意,那么就更不可能放你走了。”
顾卿安很是无耻,自作主张地把尤清蓉屋子里的东西都收拾去了他的屋中,美其名曰说是苏怀仁要来养伤,没有屋子,实则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想要和尤清蓉同寝。
尤清蓉看着下人收拾好东西,看着顾卿安志在必得的样子,她一脸的无奈。谁都能看出来顾卿安的嘴脸,而顾卿安还是一副没办法的模样,对尤清蓉说:“只好委屈夫人了。”
“不委屈,要是夫君觉得委屈的话,我去和莲荷睡也行。”
那就是真的委屈了,顾卿安立刻拉住了尤清蓉的手腕,让她别走。
正经的事情还是要做。苏怀仁住进了顾府,都是莲荷在照顾,尤清蓉也时常去看,她总会看到青云在外头守着护着,她有些好奇,怎么青云也在外头,不去跟着顾卿安。但是青云总是不说,只是对着尤清蓉淡淡地笑。
尤清蓉也没有多想,她还要去看看苏怀仁。
苏怀仁倒是还好,没有什么明显的伤,但是脸颊上那一道长长的伤痕触目惊心,将苏怀仁的一张英俊的脸毁掉。制作这一道伤口的人一定是故意为之,一定是要毁掉苏怀仁的面庞才如此。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恩将仇报。
见到尤清蓉来了,苏怀仁微微欠身,还是那样温润的样子,只是锐气被挫败了不少,也静默了许多。苏怀仁的目光中都带着迟缓的忧伤,几次走神,等尤清蓉叫了他好几次,他才能有一次应下声音抬起头。
“苏大人受苦了。”尤清蓉心中很多难过,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安慰他。
过了许久后,苏怀仁淡淡地说:“没什么,天下总要有我这样的人站出来。”
尤清蓉本想要说罗云一还是记挂着他的,可她又害怕说出口了苏怀仁心中更加难过,她只安慰苏怀仁:“苏大人放心,罗进礼也被罚在家中闭门思过。不久后,那些盐商都会进京来,他们会将罗进礼的罪定下,苏大人不会白白牺牲。”
“她是不是来见过我?”
苏怀仁不关心别的,他将话口绕回来,看着尤清蓉。
她当然是罗云一。
“是,她很在意你,知道你没事,她就放心了。”
“她是不是拿什么东西交换了,我才出来的?”苏怀仁不依不饶,他仿佛知道什么,但是又不清晰。
“苏大人,谁和你说了什么吗?”
“那就是了,”苏怀仁叹笑,“我这道伤口拜季明远所赐,他对我说,他彻底赢了我。”
赢了苏怀仁得到了罗云一,可以在苏怀仁面前耀武扬威,可以当一个胜者。强迫了不喜欢的人来换取这样的骄傲自尊,实在可恨。尤清蓉沉默着不说话,但是苏怀仁也猜到了几分,有些话是不用说明白的,苏怀仁很快就大笑起来。
“我对云一,从来也都没有过什么畅想。我是寒门,本来也配不上她,就算是没有季明远,我想我自己也没有勇气,能让我去提亲,和她走在一起。”
他们本来就会终断在门第不同,断在没有勇气,是季明远相信他们之间坚不可摧,甚至心生嫉妒,做出此等幼稚的事情。
“她有自己的抉择,我从来都没有怪过她,这一次也是一样,牺牲的总是她,她似乎比我更有勇气,她还是那样自己想要什么,就清白刚烈地付出什么。”
只是罗云一不是天上飘荡的唯一的云,她是生在泥潭中的人,若是她换个门第,都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苏大人,不用太难过,这一份心意,你们彼此知晓就好。”
尤清蓉开始相信,有情人之间不用多说什么就会有天生而来的默契,都会有着为彼此着想的心。罗云一为苏怀仁做的事情,苏怀仁都已知晓,而剩下来的就是余生安好。
“我们总会有这样的一天的,来日也不会更好,我只是希望季明远能好好地对待她,让她在后院之中能好好地度日,不要有那么多的烦忧,更不必为我挂怀。我还要和他的父亲作对,还要和他的父亲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