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被晾下的洛斯然站在原地微微沉思着。
……
客厅里,一支瓷瓶落在地上,在地板上碎裂成花。
紧接着又是一个瓷瓶,清脆的声音在整个房间中响起。
接连摔了有三支,这才有了片刻的安静。
盛闻月单手扶着桌子,微微调整着呼吸,顺着桌子坐在了地面上,另一只手顺势按在地面上,红色的血花在手心散开。
她却一点不在意那疼痛感,似乎还很喜欢那血色涌出的感觉。
她伸出胳膊拿起了桌子上的那瓶已经开过的红酒,一下子打开,往嘴里灌下去半瓶。
然后又是“啪”的一声落在了地面上,昂贵的红酒随之碎裂。
她脑中如走马灯一般的闪烁着以前的事。
祖母祖父的不喜,豪门的争斗,亲人的设计,被丢到国外上学的经历,家族的各种强制安排……
一切的一切让她烦躁。
真想让他们都消失啊。
她合了合眸子,手指搭在手腕上的菩提佛珠,眉眼间晕着些许血色的红。
而就在这时,忽然门铃声响了起来,前几声响着盛闻月没理会,隔了七八秒又响了起来。
她轻皱了下眉,缓缓站起了身,踩着拖鞋走了过去,依稀有些疲惫。
门打开。
“请问是发生什么了……”
“姐姐?”当看清人的下一秒,原本疑惑的声音立刻转为了不可思议。
盛闻月这时也抬起了眼皮,意外对上了那双清澈干净又格外熟悉的桃花眸子。
“宴清……你,怎么在这?”她有些怀疑自已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宴清没有回答,而是立刻抓起了她的手,眉头稍蹙,满眼紧张和心疼,“姐姐,你的手这是怎么了?我帮你包扎。”
盛闻月感受着指尖转来的温度,抽回了自已的手,她倚在门框上,神情淡漠,“不用了,我自已处理就好。”
她不想让别人看到此刻家中的模样,尤其是宴清,更不适合看到。
可宴清直接抓着她的胳膊就进了屋,一边说着,“我住在楼下,听到上面的动静就过来看看怎么回事,没想到是姐姐。”
“楼下,不是没人么?”盛闻月转神的同时宴清也完全看清了客厅中的一切,满地的碎片,还有红色的液体。
他抿了下唇,但表情并没有意外,或许是因为他见过她真正疯狂乖戾的模样。
其实楼层隔音非常好,他知道她住在这,所以只是想借着这些动静上来和她接近,却没意料到情况是这样的。
心疼是必然的。
“药箱在哪?”宴清问道。
“卧室床头柜里。”
盛闻月刚说完整个人竟然被横抱了起来,她愣了下,手下意识抓住他的衣服,入眼的是他清晰分明的下颚线和绷直的唇角,“宴清?”
而宴清白色的帆布鞋直接踩过那些碎片,抱着她向她的卧室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