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原因找到了。
可完全没有解决办法。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扎在他怀里,灼热的呼吸擦过他脖颈,一条乱动的腿时不时毫无觉悟的乱蹭着。
粗重的呼吸不紧没有变平缓,反而变本加厉。
周砚喉间用力滚了滚,感觉独属于男人的一些晨间生理反应在苏醒。
痛苦的是哪怕这样的时刻,他依旧不能动,怀里的人好不容易睡着,还没睡几个小时。
于是周砚闭了闭眼睛,额角都忍出了青筋。
不知道忍了几个小时,浑身的汗都出了一层。
窗外的乌云彻底散去,天光大亮,几缕光线透过薄薄的窗纱洒进来,在房间洒下几片明亮的灿金。
在这照的人浑身暖洋洋的灿金里,齐霁眼睫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一个凸起的喉结,弧度很锋利,透着一种十足的侵略感。
不是他的。
当然人也不可能看到自己的喉结,除非是从镜子里。
刚醒来混沌的大脑不太够用,齐霁隐隐约约想起昨晚的最后,他好像上了床,和周砚实现了同床共枕。
所以……
齐霁心头一颤,目光缓缓往上,棱角分明的下颌,微抿的薄唇,挺拔的鼻梁,漆黑的双眼……
四目相对的瞬间,齐霁仿佛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迎面扑来的凛冽风暴,比昨晚的暴雨还可怕,这双眼睛沉黑着,里面像墨一样翻涌,像是要把他吞噬。
不对劲。
齐霁目光又缓缓下移,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紧紧缠在周砚身上的手臂,以及缠在他腰间的小腿。
很放肆。
很亲密。
很冒昧。
头顶骤然传来周砚的冷笑声:“醒了?我睡姿很好?嗯?”
“……”人果然不能乱立fg,百分百会倒。
瞌睡劲儿醒了个干干净净,大脑清醒的不能再清醒,齐霁飞速把自己八爪鱼一样的睡姿从周砚身上撤离。
只是撤离的中途,他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
齐霁顿时脸红,目光落在某处,咽了咽口水:“周总,您……”
周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沉默几秒,状似平静的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起身:“别多想,正常生理现象。”
说完,几步进了浴室。
浴室里很快响起沙沙的水声,齐霁坐在床上宕机了几秒,把脑海里不太健康的画面赶出去,吐出一口气,开始收拾这张看起来有些混乱不堪的床。
收拾整齐,把所有的东西复归原位,直至再也找不出昨晚的一点蛛丝马迹,这张床看起来总算像是一张正经床,不再那么暧昧了。
齐霁终于有空审视自己,昨晚两次惊醒,出了不知多少层汗,这会儿浑身都黏腻不堪,很不舒服,得洗个澡。
打定主意,正要回隔壁次卧,浴室的门打开,周砚擦着头发从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