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不知什么时候缓下来,他张了张嘴:“就这么缺钱?”
“对。”齐霁无意识的抠着衣摆:“很缺很缺。”
因为什么缺?缺多少?
话在喉间打转,正要说出口,门却再度被人推开,一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男生进来,扫了两人一眼,对齐霁说:“齐齐,老板喊你过去一趟。”
“好。”齐霁应声,很快整理了一下情绪,抬头看向周砚:“那我先过去一趟。”
看着那道人影消失在门口,周砚在卫生间站了一会儿,才随后离开。
也许是因为他手脚勤快干事利落,又或许是这事的来龙去脉都已经清楚,总而言之,最后齐霁守住了这份工作,并且获得了半天的假期。
从老板那儿出来,周砚还在等着。
齐霁过去陪他吃完了这顿被打断的饭。
中间周砚试图把刚刚未说完的话说出口,最后还是没开口,有些话错过了那个档口,再说好像已经变得不合时宜。
-
后面的工作倒是顺顺利利,再没出现过这样的状况,毕竟这个社会上大部分还是正常人,发癫的人总归是少数。
不过怀瑾的病却不大顺利。
主治医师说必须尽快找到配型,否则再晚点,怕是无力回天。
从医院出来,齐霁心情陷入低落,低落到做饭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一个不留神,切到了手。
周砚刚进门,就听到厨房那边传来一声惊呼。
鞋都没来得及换,他脸色一变,几步走过去。
抬眸,齐霁傻站在原地盯着自己的手指,上面被划了一道,殷红的血珠正飞快的冒出来。
“傻站着干什么?”周砚皱眉,冷声吐出一句,折身出去找医药箱。
拿了碘酒棉签还有创可贴过来,齐霁还愣着,周砚撂起眼皮扫了他一眼:“抬手。”
齐霁回神,把手伸出来。
周砚先给他处理的伤口,又贴上创可贴。
饭是做不成了,周砚点了外卖,把一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齐霁带到沙发上。
目光掠过贴了创可贴的手指,他开口:“拿刀的时候还走神?手不想要了?”
“最近跟你这只手有仇?”
齐霁把手往袖口里藏了藏,没说话。
从进到厨房开始周砚就察觉到他不对劲了,往常脸上总是挂着笑的人,今天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蔫儿的。
盯着那张沉默的侧脸看了几秒,周砚问:“怎么了?”
“没怎么,就……发生了件不大好的事。”齐霁没怎么跟人说过怀瑾的事,大家都很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和苦处,没人在意别人的苦楚,哪怕知道,除了安慰几句也做不了什么。
得不到答案,周砚试图从他身上看出蛛丝马迹。
看没看出来,鼻尖倒隐约嗅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