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有些醉了。
她娇软馥郁的娇躯,半个身子都借助了他的支撑,才平稳走出了饭店。
“我说晏哥,我是人,不是牛马,你这个恶毒的资本家能不能有点良心,大晚上地把我从被窝里叫出来你知道这有多残忍吗?万一我被窝里还有个美人儿,你岂不是坏……”
将车开到饭店门口的席郁辞,一看到池晏出来,当即便拉开车门走出来,嘴里噼里啪啦抱怨个不停。
只是,当他的视线落在了被自家晏哥半搂在怀里的女孩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当即,席郁辞就无法淡定了,眼珠子都凸了出来,也顾不得现在是凌晨四点多,扯着嗓子嚎:“女人!是女人!!晏哥,你、你你你你……你居然抱女人了!”
那声音,刺得苏离微微蹙了蹙眉头,有些懒懒地掀了眼帘朝着席郁辞看过去。
池晏注意到女孩的神色,他眼神冰寒,一个眼神过去:“别吵。”
碎雪凝冰,千里冰封。
席郁辞张大的嘴巴,瞬间吐不出半个字来,喉咙就像是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住,差点儿都要把他给掐死。
他猛地咽了咽口水,惊骇的目光看了看池晏,又看了看靠在池晏身侧的女孩。
他眼珠子又唰地瞪大,指着苏离,嘴巴张了又张,抖了又抖,但最后还是在男人冰封般的视线下,愣是没出半点声音。
内心——
屮艹芔茻!那不是前些天,在环球世纪酒店外看到的,那个飒翻天的沈家假千金吗?
她不是……陆家那位少爷的舔狗吗?
为毛现在会躺在他家晏哥的怀里?!
这究竟是什么玄幻剧情啊啊啊!
席郁辞内心嚎嚎尖叫,满腔疑惑,但终究只是安静如鸡地乖乖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迎接着晏哥半抱半搀扶着沈家那位假千金上了车。
现在席郁辞心里全都是吃瓜的八卦情绪,压根就没有了大半夜被人拽出被窝的怨气了。
直至上了车,他眼睛都时不时透过后视镜去看后座的两人。
后座。
女孩靠在柔软的椅背上,便垂落下鸦羽般的长睫,阖上双目缓了缓有些晕眩的脑袋。
与一群挚友三年未见,他们明知这三年来,她经历着什么,却一个个佯装不知,一如三年前那般热情。
她也有些放纵自己,享受这久违的快乐,多贪了几杯。
估计是这三年来滴酒未沾的缘故,她的身体对酒精多少是有些陌生了。
这才多喝了几杯,人就有些晕了。
“晏、晏哥……”
席郁辞开出一段路之后,从后视镜看着两个人之间都没有半点互动,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心痒难耐。
他瞅着个机会,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咱现在……目的地是哪?直接开到……晏哥你住的地方吗?”
要是晏哥应下,把沈家假千金给送到他家……
那,晏哥和沈家假千金……哦不,他就得直接改口叫嫂子了!
“一品苑。”
女孩娇懒的嗓音带着几分醉意,在车内漾开。
她缓缓睁开眼睛,昏暗的光线下,眼底蒙着一层朦胧的细碎星光,却又无比清醒:“谢谢。”
席郁辞惊了一下,怔怔地从后视镜看了苏离一眼。
那张白净明艳的容颜,本就是那种浓颜钓系的大美人,此时因脸上染上醉意,就更是平添了几分……媚眼如丝的魅惑感。
饶是他,就这么看了一眼,都忍不住心脏怦怦跳了两下。
但,他就多看了那么两秒。
后视镜另一侧,那墨曜石般的黑眸,幽深阴恻恻地瞥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