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由衷并不是什么养生达人,没有坚持多耗些时间,闻言便拉着他去了主卧,让他在沙发上坐着等。
谈心坐不住,他从口袋里掏出皮筋,把长头发挽起堆在了头顶,更利落干脆些。
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他的心跳好像也被干扰到了,跟着一起加快了速度,刚稳住不久的手抖再度出现。
这毛病于他而言其实发作得并不频繁,只有在最紧张、情绪最郁结的时候才出现,这几年来也不过发作过三次,第一次是上一次他跟沈由衷最终摊牌,一次是不久前奶奶去世那天,再有一次就是现在。
说来很有趣,两次沈由衷都算是始作俑者,一次也还与他有关。
丁宣对谈心纠缠不休,谈心都从未对他有过这种失控的恐慌感,看来还是自己的心魔在作祟。
必须克服,必须扼杀在萌芽之中。
沈由衷放好水出来,第一眼便看见谈心挽起了头发,露出了修长的脖颈,那美好的姿态令他有种吻上去的冲动,不自觉地蜷了蜷手指才艰难将这冲动压制下去。
他现在体会到了一些有关“纯爱”的快乐,并不太急于跟对方进行身体交流。
“好了?”谈心觑了沈由衷一眼,很自然地解开腰带,脱掉裤子,赤着脚踩在地毯上,露出一双又白又长的腿。
但他并没有脱掉上半身的衬衫,只是把扣子全都解开,半遮半掩地从对方身旁蹭过,丢下一个欲说还休的眼神,进了浴室。
沈由衷知道对方又在作怪,心脏也因着这“挑战”而加速跳动,这种忍耐和克制让他感觉很好,有一种全权在握的成就感。
然而下一刻,伴随着某种不太自然的闷响,传来了谈心“啊”的呼痛声,他立刻便不放心地冲了进去。
“是不是滑倒了?”沈由衷看见谈心还穿着白衬衫就坐在了浴缸里,露出半个线条流畅的肩膀,薄薄的衣料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透出淡淡肉色。
这本是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他却更担心对方是不是被伤到了,立刻凑到浴缸边,伸手去搀扶:“先出来吧。”
谈心却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拉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人拽进了浴缸!
四散飞溅的水花里,他翻身将人压住,湿漉漉的小鹿眼怀着殷切渴望:“我想要,满足我。”
这是他想出来的一个不太聪明的解决办法。
现在这种“纯爱”的走向太令人心生妄念,不如把“炮友”关系狠狠夯实,永无翻身之日。
chapter28
沈由衷大半个身体都浸在了水里,很快变得跟谈心一样,白衬衫湿得透透的,怀里的身体温软柔韧,又别有用心地触碰他一些敏感的位置,这种刺激足够他立刻对其展现了“礼貌”。
毕竟男人的反应有时候不受心理控制,开关一样,立竿见影。
反应归反应,意识到被骗了沈由衷也并没有觉得恼火,他抱紧那窄瘦的腰肢,仰头对上那双灵动的眼睛,不放心地问道:“真没有受伤?”
“这种时候,别问这样破坏气氛的话。”谈心微微低头,像小猫一样凑近了他的鼻子和嘴唇,足够接近,却不曾吻上,像是呼吸着对方呼出的温热气息,吸引着对方先采取主动。
他感觉到沈由衷的呼吸明显粗重了起来,下一秒便刻意屏息克制,心里暗自得意。
走肾玩家装什么纯爱战神,一试就露馅。
然而沈由衷始终没有行动,谈心不得已只能对他加强刺激。
他扯下自己身上浸透了水的白色衬衫,线条流畅美好的身体便展现了出来,在浴室昏黄的灯光下,白皙光滑的皮肤被映得微微发黄,像一块莹润的美玉,被晶莹的水珠点缀,简直活色生香。
目光落在眼前的一片美好之上,沈由衷不由自主地掐紧了手里的腰肢,他倒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不去看。
尽管没有了对赌,但他想摆脱和谈心之间过往的刻板印象,于是一心要克制自己的欲望,希望两人以后再享受这样美妙的亲密关系时,身份会迥然不同。
心中有爱的欢愉,对他的吸引力更大。
可是谈心实在是……令人很难抗拒。
他为什么总是一次一次的这样考验我?沈由衷有些不解。
非要突破那个界限,非要再做回炮友,才可以在之后心无挂碍地推开我?
若我偏不肯呢?
谈心见他闭着眼不看自己,明明“礼貌”已经蓬勃,明明难耐得脸涨得发红,额角青筋暴跳,喉结上下滑动,却还是不肯有所行动,终究是急了。
为什么不做?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
他跪在浴缸温热的水里,气急败坏地双手拽住沈由衷的衣襟,使劲一扯——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贝母扣四散溅开,壮实的胸肌也一览无余,谈心双臂环住对方的脖子,紧紧与他拥抱。
皮肤终于贴在了一起,一个微凉,一个发烫,这样的直接接触很难令人抵抗。
沈由衷终于有所行动,他滚烫的侧脸用力在谈心脸上蹭了一下,偏过头,狠狠地……在那纤长的脖颈后侧咬了下去。
他不是圣人,也需要发泄。
疼痛像是释放了一些心中堵塞的情绪,谈心发出了一声舒畅的轻叹,然而下一刻,浴缸里的水剧烈晃动起来,“哗啦”一声,他被抱出了浴缸,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放在了洗手台上。
沈由衷面色涨红,表情微沉,拽过旁边挂钩上的浴袍,裹在他身上,然后双手撑在他身侧,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你根本不想做,为什么要勉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