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心蹲下,打开他的箱子,见里边所有物品都用透明密封袋装着,归置得整整齐齐,显得沈总好像有什么整理癖。
面前就是一大包纱布、伤药、红花油,旁边还有一个大袋子,标签上写着“干净贴身衣物及毛巾”。
取出这两个袋子,打开密封拉链,谈心先抽了毛巾搭在他头上,像给刚洗完澡的大狗擦毛那样粗暴地擦着他的头发,直到感觉不滴水了才冷着脸松手。
“辛苦老板。”沈由衷坐在床尾,把毛巾抓下来,笑着看他,头发被揉乱也丝毫没影响那一身性感又潇洒的气质。
“别特么这么叫我。”谈心耳根还在发烫,因为自己无法抵御诱惑,脾气不可自控地变得暴躁,把装着衣服的袋子丢在他身上,“自己穿衣服!”
沈由衷把潮乎乎的毛巾往身上一披,堪堪盖住半拉肩膀:“不穿了,先弄手,好不好?”
面对那隐隐含着央求的目光,谈心不淡定地眼珠乱转了一圈,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拿过装药的袋子,小声嘀咕:“就这么爱露肉?感冒别让我伺候你!”
“不会的,我体温高,火力壮,不可能着凉。”沈总非常有自信地说,接好了吹风机,单手拿着随意吹了吹头发。
谈心懒得说他,先用剪子剪开包在他手上的绷带,看到那缝着针、泛着红的伤口,哪怕不算狰狞,还是觉得后背哪里幻痛了一下,身上有点刺挠。
沈由衷怎么费尽心思钓他都没关系,他其实心底有点享受这种角力感,你来我往的过瘾又刺激。
再看到这伤口,他就只觉得心疼。
用碘伏消过毒之后,小心翼翼地把药上好,谈心捧着他的手左看右看:“缝伤口的不是可吸收线?那过阵子岂不是还要去拆线?”
“嗯,医药费是音综节目组出,陪我一起去的工作人员非要先垫付,我不好跟他当众掰扯,就要了普通线。”尽管是几百块钱的事,但有些公司报销流程走得很慢,他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沈由衷把吹风机收好,笑了笑,“拆线也没关系,顺便复查,那点疼我不至于受不住。”
谈心情绪涌动,沉默片刻后说:“拆线的时候叫我。”
“可那家医院……”沈由衷话没说完,飞快改口,“嗯,没问题。”
到时候去别家医院就是了。
谈心知道他担心自己再偶遇裴尧,情绪会不稳定,于是便语气轻松地说:“怎么,那么好的医院我会因为那个人而避开?再说影响我的不是他,是糟糕的回忆,他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说定了,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遵命,老……”沈由衷迎着他威胁的目光,没敢把“板”字叫出来,靠过来一些,轻轻撞了撞他的肩膀,茶香四溢地问,“什么时候可以叫老婆?”
“滚蛋,这辈子都别想!手过来,给你包扎。”谈心拿过纱布卷。
沈由衷却从他手里夺过纱布:“我自己可以。”
谈心知道整个过程都不需要人帮忙,不然这些天他可怎么过,这会儿估计是要开屏,于是便双手向后撑在床上,仰了仰下巴:“秀吧。”
沈由衷娴熟地把纱布往掌心上缠绕,就像拳击手在戴拳套之前缠手绑带一样。
看着他手臂流畅的肌肉轮廓,手肘到手背上性感凸起的青筋,谈心的心思又不自由自主地往歪处走,目光除了在上半部分逡巡,又悄悄地往下半部分打量,满脑子心猿意马。
这一天好像过得非常丰富,上午还在打卡爱情坐标点,下午就到了漠河,在漠河舞厅里和人跳舞、唱歌,又在深夜悄悄放了烟火,如同在一个浪漫的美梦里穿梭,想来还有浓浓的不真实感。
出门在外,主题都跟情感相关,郎有情郎也有意的,好像不“茍合”一下,都对不起这趟情感之旅。
只不过他不想提情感,只想释放当下肆虐的……其实不单单是情欲,尽管谈心不想承认,但这种感觉像是只针对沈由衷。
管他呢,想太多不就是白白内耗,干就完了。
沈由衷这老狗搞这么多事,不就是想钓我吗?
看着对方剪断纱布,用嘴咬着一头打了个结,又挑眼看过来的性感模样,谈心想,他确实有这个实力,老子都快被钓成翘嘴了。
但流程还没走完,他拿过红花油:“我帮你?”
“不了,今天不揉。”沈由衷收起了装着药物的袋子,“味儿太冲。”
起身把这个袋子放回行李箱,他从装内衣的袋子里抽出内裤,眼神骚里骚气的扫了谈心一眼,语气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假正经:“你转个身?我很快就能穿好,洗手间现在太潮,我不想进去。”
明明浴巾不会影响穿内裤,一切都是借口。
谈心想着,目光却在他围着浴巾的部分上下打量。
沈总显然是没打算来个突然掉浴巾的戏码,毕竟这个尺度太大,算耍流氓,他把腰头上接口处卷得很紧,估计就算现在跳一曲迪斯科,浴巾也不会脱落。
想到他现在里面是真空,谈心就觉得口干舌燥。
而且浴巾裹得太紧,把身体勾勒得“玲珑浮凸”,有力的腰、臀、腿轮廓都若隐若现。
谈心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抱在胸前,挑眉道:“我不转,你转就是了,看看背面没什么关系吧?又不是没看过。”
沈由衷拽掉肩膀上搭着的毛巾:“你确定?”
“沈总向来慷慨且大方的不是吗?”
“对你自然不会小气,我只是怕你会流鼻血,屋里暖气足,比较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