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微微蹙了一下,虽然疑惑,但安枝予还是开了门。
“滴答”一声,门敞开出她肩膀的宽度。
“有事——”
“抱歉。”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目光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压着黑色西装裤边线的手略有局促,男人歉意地朝她笑笑,唇角稍稍扬起,漆黑的瞳孔很亮。
“冒昧打扰,我是想问,楼道里的水箱钥匙,你有吗?”他解释:“我那边没有水,不知是不是水阀被关掉了。”
原来是这样。
钥匙就放在旁边鞋柜的格档里,安枝予从一个小熊摆件的耳朵上取下来。
“用完你就把钥匙放在上面吧。”她意思是不用再还回来。
男人垂眸看向安枝予指尖递过来的钥匙,视线微微上抬,跟她说了一声“好”之后又道了声谢。
伸手接住的时候,他说:“我叫靳洲。”
靳洲。
安枝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她礼貌笑笑:“我叫安枝予。”
没有再攀谈,转身的时候,身后传来门落锁的声音。
靳洲扭头看过去一眼,再回头,他低头看向手心,想起刚刚从她手里接过钥匙时,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
有些凉,但那股凉意却顺着他指尖,有丝丝暖流溢进他心里。
“安枝予。。。枝予。。。。。。”
第2章
榭亭阁的房子是靳洲买的二手房,是个拎包就能入住的精装修,买来已经半月有余。
在房子里简单转了一圈,和秘书发给他的图片没什么出入。
焦糖和奶油白的配色,温馨里不乏文艺复古的气息。
阳台是拱门造型,轻棉质地的拖鞋走在鱼骨纹的地板上几乎听不见声音。
推开移门,到了阳台,靳洲扭头看向西边,隔着玻璃窗,能清楚看见两米远处的玻璃窗里悬着墨绿色的窗帘,还有白色的蕾丝窗纱。
不似他这边,阳台都还没有封。
他垂眸笑了笑,刚要转身,手里的电话震了。
电话接通,对方直接发问:“你短信里说以后不要再去溪侨公馆找你是什么意思?”
能和他连招呼都不打的,除了母亲,也就他这个处了二十多年的兄弟,岑颂了。
靳洲转身,手压阳台围栏:“我搬到榭亭阁了。”
“榭亭阁?”
京市的楼盘,岑颂多多少少也都了解,但他却对这个小区名字感到陌生。
“京市的?”
靳洲轻笑一声:“不然呢?”
他把具体位置报给他:“澄江路和东麒路交口东南角。”
电话那头笑出不可思议:“澄江路?舍近求远几十公里搬到那儿?你搞什么鬼?”
靳洲没有细说:“换一个环境而已,如果有事找我可以去公司。”
这话也就能骗骗别人,拿来忽悠他,当他三岁小孩呢?
岑颂笑了声:“能让你大老远的搬过去,想必环境不错喽?”
环境其实也还可以,就是入住率太低了。
靳洲扭头往右看,她一个女孩子,都不怕的吗?
沉默的功夫,话筒那边传来一声笑。
“上周梦姨给我们家嗔嗔打电话问你的近况。”
思绪被拉回,靳洲安静听着,“然后呢?”
“能有什么然后,我都不知道你最近的近况,何况我老婆!”
这时,话筒那边传来了英普交混的声音:“叔叔,姨奶让我没事也给你留意着女生,但你知道我的,我交际圈很窄。”
靳洲多少对他那个母亲有点无语了:“以后她再给你打电话说这事,你可以直接挂断。”
岑颂接腔:“得罪人的事让我老婆做,亏你还是他叔。”
靳洲转身回到客厅:“真要论起来,你也要喊我一声叔叔。”
追到老婆以后,岑颂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喊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