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接到姜城隅的电话,听见她似乎再与凶手对话,随后姜城隅彻底失去联系。
沈策没忍住怒骂一句国粹,掉头去开车。
“吕冼留下两个人继续勘查现场,其余人立刻跟我去庆安双子楼,不许鸣笛。”
他心急如焚,但还是保持着基本的职业素养,冷静自持地安排:“让谈判专家和狙击手都过来支援,凶手可能携带武器,一切以人质的安全为主。”
当刘连生发现警察的时候,郑海已经带队包围了整栋双子楼。
黎明前的黄昏那么昏暗,他几乎看不清楼上的情况,只能隐约看见两个黑乎乎的人影。
“沈副,我们在狙击点发现了信号屏蔽装置,刚刚已经找技侦的同事拆除了,现在怎么办?”有警员问。
沈策掏出望远镜观察了一下顶楼,问狙击手:“能不能在不伤害人质的情况下控制住嫌疑人?”
狙击手迟疑了片刻,给出结论:“保持这个姿势,可以,请求射击。”
谁知他刚说完,胡小青垂死挣扎了几下,两人位置变化,形势瞬间逆转。
结束
姜城隅对刘连生道:“你好,我是燕州大学最年轻的教授,我姓顾。正如你看到的,青年才俊,家境优渥,比起胡小青,难道我不是一个更好的发泄对象吗?”
她举着那张顾育良的工作证,刻意捏住了“育良”两个字轻轻晃了晃。
一排城市精英都市丽人的模样惹得刘连生眼睛都红了,他咬牙切齿道:“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模狗样的精英,实际上在男人身下□□的样子和母茍有什么区别?你们根本不配活着。”
姜城隅没有接他的话碴,而是继续自己的分析,“你看,我比胡小青的体型更小巧更容易控制,她刚刚被你刺中了一刀已经失血失温了,警察现在就在楼下,你可以挟持我逃跑,去见那个人,他不是教过你面对那群废物警察该怎么做吗?”
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简直是蛊惑人心的利器,引诱着对面的恶魔一步步逼近深渊。
说话间,她越步侧身,双手高举,缓缓向刘连生移动。
沈策断断续续地听见姜城隅的声音,瞬间明白她是打算自己去交换人质。
这行为就算是专业人士也是相当危险的!更何况她一个没有接受过训练的普通人!
这简直是作死!
沈策按着耳机沉声道:“你往十点钟方向侧身,我们会直接击毙嫌疑人。”
刘连生的同伙可以再抓,相比人质的安全,他宁愿停职写检查。
沈策的制止姜城隅充耳不闻,她继续引诱眼前的变态杀人狂将刀锋朝向自己。
“刘连生,你不想死,我也不想死。
这一次只是失败了而已,逃出去,还有机会,可如果胡小青死在你手上,警方的狙击手一定会立刻击毙你。
你看,现在她的生命体征已经越来越弱,很快就会死去,而我是一个更好的人质不是吗?你要是死了,谁来听你的怨恨呢?那个生你的女人,也永远不会为她做过的事情忏悔了。”
姜城隅越说越兴奋,最后居然呈现出一种癫狂的状态。
一同坐在指挥车里的老刑警郑海越听越觉得胆战心惊,下意识抬头,正好看见一张刀削斧凿般的侧颜。
而沈策已经听出来了,姜城隅这是在试图控制这把已经失控的刀。
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胆大妄为!
他恼火于姜城隅的无组织无纪律,又担心刘连生发起疯来造成人员伤亡,急匆匆将指挥系统扔给郑海,“郑哥,接下来交给你了”,说话间他拿过攀登绳准备亲自上阵。
郑海看着已经连轴转了两天的沈策,不同意,“你看看你自己,胡茬都能烤串儿了,一看就是三天没合眼。沈副队,带兵打仗也没有你这么个打法,干起工作来不要命了。”
指挥中心的警察同志气氛僵持,楼顶上的人同样也僵持不下。
姜城隅干脆整个人靠在天台的晾衣杆上吹晨风。
她柔顺的发丝和光洁的皮肤无一不精致,看起来的确是个都市女性没错。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刘连生总觉得姜城隅有一种同类的危险。
他手中的胡小青呼吸越来越微弱,最后嘤嘤啜泣了两声后彻底没了动静。
姜城隅挑眉,那表情就像在说,看吧,等她死了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刘连生的态度终于有一丝松动,他把脚边的小包踢到姜城隅脚下,示意姜城隅:“把手绑住自己慢慢爬过来,别耍花样。”
黑色尼龙小包打开,里面有一包捆扎带。
姜城隅非常粗暴地提着包袋的边角将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没有任何犹豫,三下五除二咬着捆扎带将双手扣在一起,轻松道:“我得走过去,如果我伏身爬过去,就算我不介意做你脚下的狗,你也会立刻被那群警察打成筛子的。”
女人说话的声音轻快明亮,好像说的不是什么生死大事儿而是今天天气不错这样的话,让刘连生不由犹豫起来。
他为不能羞辱眼前的女人而感到焦躁,但又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姜城隅眼看着时间越拖越久,她根本无法确定胡小青和王倩的具体情况,于是决定再下一剂猛药试图激怒他,促使他做出决定。
虽然这很危险,可此时她一人担着两个女孩儿的生死,姜城隅别无选择,她只能赌一把。
她朱唇轻启,语气不耐烦,好像在说什么脏东西,“羞辱,你不是对每一个受害人都做过吗?并不缺这一次。”